論抗戰前日人對中國軍事之調查
劉鳳翰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
第17期下册(民國77年12月),355-397
第17期下册(民國77年12月),355-397
壹、前言
貳、軍事機構與國防計畫
參、中國海軍軍備
肆、中國陸軍軍備
伍、中國空軍軍備
陸、對中共軍的調查
柒、結論
貳、軍事機構與國防計畫
參、中國海軍軍備
肆、中國陸軍軍備
伍、中國空軍軍備
陸、對中共軍的調查
柒、結論
壹、 前言
日本侵略中國,蓄意已久,她的手段是麵食,而非鯨吞,而最終的目標是佔有全中國。
日本陸軍以陸軍大臣南次郎(民國二十年四月十四日~十二月十三日)為首, 派本庄繁中將出任日本關東軍司令官(民國二十年八月一日~二十一年八月八日), 率參謀板垣征四郎大佐赴任,與原在東北策畫「事變」之石原莞爾中佐連絡準備, 並將旅順要塞二四零厘榴砲運至瀋陽,以便攻擊瀋陽城防之用。同時瞞過日皇、內 閣、外務省、參謀本部(參謀總長金谷範一),而發動九一八事變。在預謀情况下,以閃電行動,推向東北各地,至民國二十一年,佔領錦州,完全控制了東三省,日本陸軍達成初步願望。
日本海軍見陸軍在東北大有斬獲,且配合關東軍在東北行動,以轉移世人對日本侵略視線,想用少數海軍陸戰隊三千五百人,乘國民政府蔣主席下野之際,在上海發動事變,以便佔領大上海地區。事前雖呈報海軍省,海軍大臣大角岑生受日本駐華公使重光葵的勸阻,未敢批准,但海軍第一外遣艦隊司令官鹽澤幸一中將,仍於民國二十一年一月二十八日晚十一時,發動一二八事變,向上海閘北進攻,立刻遭到中國駐軍第十九路軍的強抵抗,日本陸續增兵達八萬人(陸軍三個半師團、海軍陸戰隊七千人)。國軍(第十九路軍與第五軍)共約六萬人,士氣高昂,戰團英勇,給日軍很大的殺傷後,又作了有計畫的撤退,使日本遭到「外交孤立」與「戰場受挫」的雙重打擊,終於簽署停戰協定。
民國二十二年日軍侵略熱河,而有長城、冀東、察東抗日戰爭,國軍有中央軍、東北軍、西北軍、晉軍參加,表現英勇,給日軍很大阻力,亦造成相當程度的損失,是一小型全面抗戰,也促成國軍內部的團結。至塘沽協定,雖係「城下之盟 」,然日本內閣堅決反對再戰,日關東軍司令武藤信義亦不敢冒險挑起中日全面戰爭,故在無第三國參與下,決定停戰。
九一八、一二八、侵略熱河與長城冀東作戰,皆為日本軍方國外部隊的個別行動,先造成事實,然後使日本政府接受。不過此後日本少壯軍人,要求參政及侵華聲浪日高,在與陸軍省、參謀本部鬥爭中,終於引發民國二十五年(昭和十一年) 「二月二十六日事變」,此後廣田弘毅組閣,寺內壽一為陸相,日本軍方獲得支配政治的權力。
日本侵略華北,是民國二十五年八月十一日五相(首相、外相、藏相、陸相、 海相)會議正式決定「北支五省之分治完成方針」。主要目標「使該地區建設確固的防共親日滿地帶,國防資源之獲得,交通設備之擴充,以防備蘇聯之侵入。」依此決定,日本侵略華北,已變成其既定國策。
日本陸軍省有「軍事調查委員會」之組織,西尾壽造、岡村寧次、谷壽夫、東條英機等,自民國二十年至二十二年(昭和六年至八年)先後出任委員長。此一組織,在民國二十二年(昭和八年)十二月一日,東條英機任內,改為軍事調查部, 委員長改稱部長,後繼者為工藤義雄、山下奉文。民國二十五年(昭和十一年)三除。民國二十七年(昭和十三年)九月恢復,至日本戰敗無條件投降時撤消, 先後出任部長者為中村明人、町尻量基、武藤章、三國直福、櫻井鐐三、上田昌 雄、都甲倈、岩畔豪雄等人。此一單位,會同日本各情報系統,調查整理中國軍事資料,以備侵略中國之需。且其軍事調查委員會時期之「委員長」皆為侵華之主要將領。
日本對中國軍事調查,最大錯誤,就是認為只有中央軍是堅決抗日的,其他各種有地方色彩或私人的部隊都可以在日人某種條件下,設法妥協協,並分別予以控制。當徐州會戰結束時,日本政府發現此一認知有問題,經五相會議決定,在發動 「武漢攻略作戰」同時,成立「對支特別委員會」,陸軍省一土肥原賢二中將、 海軍省一澤田靜支中將、外務省一坂西利八郎(退役陸軍中將)代表參加,直屬於參謀本部。機關本部,由土肥原主持,柴山兼四郎大佐、晴氣慶胤少佐、香川 義雄少佐參加;北支機關( 華北、北京)由大迫通貞少將負責;中(南)支(華 中、華南、上海)由和知鷹二大佐負責。其計畫實施工作如后:
(一)起用唐紹儀、吳佩孚、新雲鵬;
(二)對國民政府所屬各雜牌軍,先採用懷柔政策使其服從歸順,不服從歸順者, 即威力捕殺消滅。並將此項工作密稱「默工作」。
(二)對國民政府所屬各雜牌軍,先採用懷柔政策使其服從歸順,不服從歸順者, 即威力捕殺消滅。並將此項工作密稱「默工作」。
1.北支機關負責進行者:
A. 宋哲元軍一孤工作;
B. 舊韓復渠軍一栗鼠工作;
C. 舊東北軍一狗工作;
D. 閻錫山軍一理工作;
E. 石友三軍一猫工作。
2.中支機關負責進行者: .
A. 劉建緒軍一鹿工作;
B. 徐源泉軍一牛工作。
A. 宋哲元軍一孤工作;
B. 舊韓復渠軍一栗鼠工作;
C. 舊東北軍一狗工作;
D. 閻錫山軍一理工作;
E. 石友三軍一猫工作。
2.中支機關負責進行者: .
A. 劉建緒軍一鹿工作;
B. 徐源泉軍一牛工作。
(三)對西南李宗仁、白崇禧設法利用,密稱「山工作」,其步驟如后:
1.使西南系軍隊迴避參加抗日作戰;
2.促其發表反蔣、反共通電;
3. 在反蔣、反共、反戰的政策下,建立西南地方政府;
4. 西南政府實行親日政策,對內發表和平通電;
5. 西南大團結。
1.使西南系軍隊迴避參加抗日作戰;
2.促其發表反蔣、反共通電;
3. 在反蔣、反共、反戰的政策下,建立西南地方政府;
4. 西南政府實行親日政策,對內發表和平通電;
5. 西南大團結。
這些都是日人一廂情願的想法,唐紹儀被刺,吳佩孚不作漢奸,靳雲鵬無實 力。在各地方軍系聯絡方面,只有石友三軍有實際接觸,已被中央政府採取斷然處置,由高樹勛將石友三就地正法。聯絡其他各部隊,日方皆落空。對西南李、白之工作,只是土肥原的紙上作業而已。
本文就日本檔案、官書記載,與中國現存軍事檔案及可信史料,就抗戰前部分 詳加比對,可知日人對中國全國軍事實況,瞭解不正確,對中國全國抗日心態認知不真實,即冒然發動全面戰爭,終致慘敗。
貳、軍事機構與國防計畫
一、軍事機構
根據日本參謀本部昭和十一年( 民國二十五年)底調查,其紀錄如后:
國民政府行政院(院長蔣介石)
軍政部(部長何應欽)
海軍部(部長陳紹寬)
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介石)
航空委員會(委員長蔣介石)
參謀本部(總長程濟)
訓練總監部(總監唐生智)
軍事參議院(院長陳調元)
軍政部(部長何應欽)
海軍部(部長陳紹寬)
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介石)
航空委員會(委員長蔣介石)
參謀本部(總長程濟)
訓練總監部(總監唐生智)
軍事參議院(院長陳調元)
附帶說明:軍事委員會為全國最高軍事機關,統率陸海空三軍,委員長同時是陸海空軍總司令,軍事委員會設委員長一人,副委員長二人,委員若干人, 由行政院長、參謀總長、訓練總監、軍事參議院長、軍政部長、海軍部長充任。[1]
[1]日本戰史叢書,防衛廳防衛研修所戰史室,中國方面海軍作戰(1) (東京,朝雲新聞社,昭和49年3月),頁236。
按: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為閻錫山、馮玉祥,委員為張學良、李宗仁、陳銘 樞、李烈钧、陳濟棠、馬占山、蘇炳文、白崇禧、何應欽、程潛、朱培德、唐生智、陳紹寬等十三人。其中張學良於十二月十二日(西安事變)遞職。[2]日本所記,軍事參議院院長陳調元並非軍事委員會委員,故知日本調查並非完全正確。
[2]許師慎編,國民政府建制職名錄(臺北,國史館,民國73年1月),頁266。
又民國二十六年五月七日,軍事委員會委員增徐永昌、陳調元二人,其中白崇 禧、何應欽、李烈钧、朱培德、唐生智、陳紹寬、徐永昌、陳調元為常務委員。 [3]
[3]同上,頁283-284。
日本對國民政府軍事機構無評語。
二、國防計畫
日本資料認為:中國軍隊一向素質低劣,軍閥私兵,北伐後蔣委員長統一軍權,九一八日軍侵入東北,抗日風潮在全國各地興起,引起軍隊的國家意識,中央軍請外國教官訓練,具備國防正規軍的威容與條件。
有關國防計畫,九一八後,國民政府以「剿共抗日」為國防目標,逐步充實戰 昭和九年(民國二十三年)江西剿共成功,開始對日備戰,並擴大國防計畫, 在黄河、長江、海岸等要地構築要塞及永久軍事工事;學生、官吏及一般平民力行 軍事教育與訓練,蔣委員長本人提倡新生活運動,強調國民生活軍事化,因此國防實力向上提升,至抗戰開始前,自信力已確立,防禦準備已具規模。
在國防工事及增強要塞方面,昭和十年(民國二十四年)九月,國民政府對日 本防禦規畫完成,自海岸至長江兩岸,在日軍可能登陸地點,構築國防永久工事, 加強改善原有要塞防禦及設施。昭和十一年(民國二十五年)末整理南京要塞、江 陰要塞等處。 [4]
[4] 同註[1],頁236, 238。
日本資料所稱外國教官,是當時中央政府所聘德國顧問。在國防計畫、國防工事及增強要塞等項,日本所述雖甚簡要,但證之何應欽「五届三中全會軍事報 告」、「國防工事」、「江海防及要塞」內容,[5]可知頗為正確。
[5]「何應欽部長對五屆三中全會軍事報告」,收於中國國民黨中央黨史委員會編印,中華民國重要史料 初編一對日抗戰時期,結編(三(臺北,民國70年9月初版),頁350-365。
[4] 同註[1],頁236, 238。
日本資料所稱外國教官,是當時中央政府所聘德國顧問。在國防計畫、國防工事及增強要塞等項,日本所述雖甚簡要,但證之何應欽「五届三中全會軍事報 告」、「國防工事」、「江海防及要塞」內容,[5]可知頗為正確。
[5]「何應欽部長對五屆三中全會軍事報告」,收於中國國民黨中央黨史委員會編印,中華民國重要史料 初編一對日抗戰時期,結編(三(臺北,民國70年9月初版),頁350-365。
參、中國海軍軍備
一、日本調查資料
日本將中國海軍軍備分為三個系統:
(1)中央海軍:國民政府行政院海軍部所統治之海軍,以長江、東海為活動範圍。
(2)東北海軍:經費由冀察政務委員會及青島市政府供給,以前東北海軍所編成之第三艦隊為主,在青島、渤海等地活動。
(3)廣東海軍:由廣東省政府統轄,廣東省江防司令部指揮,以廣東省沿海及珠江爲活動地區。
並說明三系海軍所屬艦隊、學校、船廠及陸戰隊,皆呈獨立形態。中央海軍比較佔優勢,海上作戰能力亦強,其他勢力微弱,靠海岸及沿江兩岸陸上兵力支援作戰。視國民政府之財力現狀,在最近的將來要想大量發展海軍,實甚困難。[6]
6 同註[1],頁236-238。
其艦隊編制如下表:
日本將中國海軍軍備分為三個系統:
(1)中央海軍:國民政府行政院海軍部所統治之海軍,以長江、東海為活動範圍。
(2)東北海軍:經費由冀察政務委員會及青島市政府供給,以前東北海軍所編成之第三艦隊為主,在青島、渤海等地活動。
(3)廣東海軍:由廣東省政府統轄,廣東省江防司令部指揮,以廣東省沿海及珠江爲活動地區。
並說明三系海軍所屬艦隊、學校、船廠及陸戰隊,皆呈獨立形態。中央海軍比較佔優勢,海上作戰能力亦強,其他勢力微弱,靠海岸及沿江兩岸陸上兵力支援作戰。視國民政府之財力現狀,在最近的將來要想大量發展海軍,實甚困難。[6]
6 同註[1],頁236-238。
其艦隊編制如下表:
[7]同註[1],頁237。
七七抗戰後,日本對中國海軍艦艇整備狀況,補充說明三點:
(1)巡洋艦平海號,為日本播摩造船廠所建造。昭和十二年(民國二十六年)三 月完成,四月中中國編入第一艦隊服役。
(2)昭和十二年(民國二十六年)五月中國向德國購入3艘高速魚雷艇。軍事委員會直屬雷電學校亦追購5艘。
(3) 在德國建造潛水艇,但種類、雙數、噸位不詳。 [8]
[8]同註[1],頁238。
二、中國現存記載
抗戰前夕,中國海軍檔案無法看到,現存的三種資料,陳舊且不完整,茲分別介紹於后:
(1) 民國三十六年九月,行政院新聞局(是年五月一日新聞局初設,局長董顯光,副局長會虚白、鄧友德)出版中國新海軍刊載:
(一)第一艦隊(司令官陳季良中將)
1. 巡洋艦一海容、海籌、寧海、平海、逸仙、大同、自強諸艦。
2. 砲艦一永健、永續、中山艦。
3. 砲艦 ——海鷗、海鳧、海鴻、海鵠諸艦。
4. 運輸艦一定安。
(二)第二艦隊(司令官會以最少將)
1. 砲艦一楚有、楚泰、楚同、楚謙、楚觀、江元、江貞、永綏、咸寧、民權、民生、江鯤、江犀。
2. 飛機母艦一德勝、威勝。
(三)第三艦隊(司令官謝剛哲少將)
1砲艦一定海、永翔、楚豫、江利。
2.練習艦 ——鎮海。
3.驅逐艦一同安。
4. 砲艦——海鷗、[9]海鶴、海清、海燕、海駿、海蓬。
[9]中國確有兩艘海鷗砲艦,一在第一艦隊,一在第三艦隊。
(四)廣東艦隊(民國二十五年秋始歸中央指揮)
1.巡洋艦一海圻、海琛、肇和。
2.運輸艦 ——福安。
(其他輔助艦隻不列入)
(五)練習艦隊一應瑞、通濟、靖安。
(此外尚有海軍魚雷游擊隊、測量隊、巡防隊等小艇多艘未計入內)。[10]
[10]行政院新聞局印行,中國新海軍(南京,民國36年9月),頁10-13。
(2)民國五十五年五月,國防部史政局編纂抗日戰史—— 戰前世界大勢及中日國勢概要(二),擁表第四十一:「中國海軍艦隊編制及裝備一覽表」;插表第四十二: 「中國第三艦隊編制及裝備一覽表」(缺廣東艦隊資料): [11]
[11]國防部史政局編印,抗日戰史:戰前世界大勢及中日國勢概要(臺北,民國55年5月),插表41, 42。
七七抗戰後,日本對中國海軍艦艇整備狀況,補充說明三點:
(1)巡洋艦平海號,為日本播摩造船廠所建造。昭和十二年(民國二十六年)三 月完成,四月中中國編入第一艦隊服役。
(2)昭和十二年(民國二十六年)五月中國向德國購入3艘高速魚雷艇。軍事委員會直屬雷電學校亦追購5艘。
(3) 在德國建造潛水艇,但種類、雙數、噸位不詳。 [8]
[8]同註[1],頁238。
二、中國現存記載
抗戰前夕,中國海軍檔案無法看到,現存的三種資料,陳舊且不完整,茲分別介紹於后:
(1) 民國三十六年九月,行政院新聞局(是年五月一日新聞局初設,局長董顯光,副局長會虚白、鄧友德)出版中國新海軍刊載:
(一)第一艦隊(司令官陳季良中將)
1. 巡洋艦一海容、海籌、寧海、平海、逸仙、大同、自強諸艦。
2. 砲艦一永健、永續、中山艦。
3. 砲艦 ——海鷗、海鳧、海鴻、海鵠諸艦。
4. 運輸艦一定安。
(二)第二艦隊(司令官會以最少將)
1. 砲艦一楚有、楚泰、楚同、楚謙、楚觀、江元、江貞、永綏、咸寧、民權、民生、江鯤、江犀。
2. 飛機母艦一德勝、威勝。
(三)第三艦隊(司令官謝剛哲少將)
1砲艦一定海、永翔、楚豫、江利。
2.練習艦 ——鎮海。
3.驅逐艦一同安。
4. 砲艦——海鷗、[9]海鶴、海清、海燕、海駿、海蓬。
[9]中國確有兩艘海鷗砲艦,一在第一艦隊,一在第三艦隊。
(四)廣東艦隊(民國二十五年秋始歸中央指揮)
1.巡洋艦一海圻、海琛、肇和。
2.運輸艦 ——福安。
(其他輔助艦隻不列入)
(五)練習艦隊一應瑞、通濟、靖安。
(此外尚有海軍魚雷游擊隊、測量隊、巡防隊等小艇多艘未計入內)。[10]
[10]行政院新聞局印行,中國新海軍(南京,民國36年9月),頁10-13。
(2)民國五十五年五月,國防部史政局編纂抗日戰史—— 戰前世界大勢及中日國勢概要(二),擁表第四十一:「中國海軍艦隊編制及裝備一覽表」;插表第四十二: 「中國第三艦隊編制及裝備一覽表」(缺廣東艦隊資料): [11]
[11]國防部史政局編印,抗日戰史:戰前世界大勢及中日國勢概要(臺北,民國55年5月),插表41, 42。
(3)包遵彭著:中國海軍史(民國五十九年五月中華叢書編審委員會出版發行) 所列資料:
(一)海軍部直轄各艦隊:
練習艦隊:轄有應瑞、通濟兩艦,共4,360噸。
第一艦隊:轄有海容、海籌、寧海、逸仙、大同、自強、永健、永續、中山、建康、定安、克安等12艦,共17, 484噸。
第二艦隊:轄有楚有、楚泰、楚同、楚謙、楚觀、江元、江貞、永綏、民生、民權、咸寧、德勝、威勝、江鯤、江犀、湖鹏、湖鷹、湖鄂、湖隼等19艦艇,共9,359噸。
測量隊:轄有甘露、皦日、青天、誠勝、公勝、景星、慶雲等7艦艇,共
3,000噸。
巡防隊:轄有順勝、義勝、勇勝、仁勝、海寧、江寧、撫寧、綏寧、蕭寧、威寧、崇寧、義寧、正寧、長寧等14艇,共4,270噸。
以上連同二十七(六)年初(四月)新增之平海巡洋艦(2,600噸),普安運 輸艦(2, 305噸),武勝砲盤(740噸),辰字、宿字兩魚雷艇(各90噸)5艦艇 5, 825噸,合計為44,298噸。
此外,尚有:
(二)第三艦隊:轄有定海、永翔、楚豫、江利、鎮海、同安、海鹽、海鶴、海清、海燕、海駿、海蓬等12艦,共6,867噸。另加海圻(4,900噸)、海琛(2, 950噸),共為14,717噸。
(三)廣東江防司令部即前第四艦隊:轄有巡洋艦肇和1艘(2,600噸),砲艦海虎(680噸)、海強、江大、堅如等(各約200噸計5艘)6艦, 河用砲艦19隻(各約100噸),魚雷艇4艘(雷校撥來,另計噸位)福安運艦(1,700噸)1艘,合計約7,880噸。
(四)雷電學校:轄有同心、同德2艦(各約500噸),自由中國號(約1,000噸),另快艇大隊先後轄有文天祥分隊、史可法分隊、岳飛分隊、 顏杲卿分隊(撥廣東),計英式快艇12艘,各約10餘噸,德式快艇2艘,各約30餘噸。共不足2,000噸。 總計抗戰時,我國海軍全部艦艇噸位,最多不過68,895噸。[12]
[12]包遵彭,中國海軍史(臺 ,中華叢書編審委員會,民國59年5月),册下,頁997-1000。
三、綜合分析
分析上列三種中國資料,再與日本調查資料相比,日本資料雖非完全正確,但已達到95%以上。
行政院新聞局資料,註明來自申報,比較簡略,它是給一般人看的,屬於普通讀物,但行政院新聞局為國家發言機構,故此一資料常為國內外學者所引用。[13]
[13]莊義芳,「海軍與抗戰」,即引用此書。莊文升國防部史政編譯局編印,抗戰勝利四十週年論文集(臺北,民國74年9月),册上,頁221-252。
抗日戰史為政府官書,應該根據當時檔案管有數字排列,備作者研究之用。但深入追究,揮表第四十一,為民國二十年六月一日,海軍部第二週年紀念特刊所載「海軍部直轄各艦隊戰力一覽表」。內容除「海鶴」錯排「海鵲」外,一字未 動;四[14]插表第四十二,為民國十六年七月,東北海軍總司令部(總司令張作霖,副 沈鴻烈)所轄「東北海軍聯合艦隊編制及戰力一覽表」(見沈鴻烈著,東北邊防 與航權),內容亦一字未動。[15]前者距七七事變差四年一個月,後者正相差十年, 抗日戰史編者或因找不到更新的資料,也未加考證與說明,竟以變更標題的方式, 充當抗戰前中國海軍,實在是一大諷刺。
[14]同註[12],册下,頁867-872,表可證明。
[15]同上,册下,頁881-883,表可證明。
中國海軍史資料,未註明出處,為包遵彭教授研究所得,亦常被學者所引用。
[16]在無法查對正式檔案(或者根本已無檔案可查)之前,暫以包氏資料,核對日本 調查資料。
在中央海軍方面:日方記載為56艘,包氏為54艘。日本除將包氏補入之武勝砲 艦(740噸)列入測量隊外,多列運輸艦華安號(3,318噸)。華安艦為民國十六年 起義舊艦,不知何故包氏未列入。
[16]張力,「蔣公與海軍之建立及發展」,即引用包氏資料。張文刊國防部史政編譯局編印,先總統蔣公百年誕辰紀念論文集(臺北北,民國75年),册下,頁1-56。
包氏補充說明:平海巡洋艦(2,600噸),日方在補充說明(1)列入無誤。普安 運輸艦(2, 305噸),辰字、宿字兩魚雷艇(各90噸),亦皆民國十六年起義舊 艦,日方未列入。
日方補充說明(2)、(3)指中國向德國購入高速魚雷艇,並建造潛水艇事,經查兩 項皆為真實,前者只說明快艇若干艘,用於水上游擊,並在包氏雷電學校可以得 到證明。後者實訂造潛艇5艘,附帶補給艦1艘,派遣80位海軍士官赴德實習,然 因中日戰爭爆發,未能執行。[17]
[17]王正華,抗戰時期外國對華軍事援助(臺北,環球書局,民國76年4月),頁61-69。
在第三艦隊(東北北海軍)方面:日方記載與包氏資料皆為14艘,數量艦名完全一樣。
在廣東海軍方面:日方記載為33艘,包氏為31艦。包氏所述河用砲艦19艘未列名,可從日本資料19艘證之無誤;海用砲艦各列6艘,日方為海虎、海強、江大、 江輩、廣金、安北;包氏為海虎、海強、江大(3艘相同)、堅如等6艘,可知此處包氏自己尚有待考之處。雙方所差兩艦為偽裝砲艦舞鳳號及運輸艦海瑞號,可自 日本調查資料證明。
另外包氏將雷電學校資料列入,包括同心、同德兩艦,自由中國號及各快艇 隊,為日方調查資料所無。
(一)海軍部直轄各艦隊:
練習艦隊:轄有應瑞、通濟兩艦,共4,360噸。
第一艦隊:轄有海容、海籌、寧海、逸仙、大同、自強、永健、永續、中山、建康、定安、克安等12艦,共17, 484噸。
第二艦隊:轄有楚有、楚泰、楚同、楚謙、楚觀、江元、江貞、永綏、民生、民權、咸寧、德勝、威勝、江鯤、江犀、湖鹏、湖鷹、湖鄂、湖隼等19艦艇,共9,359噸。
測量隊:轄有甘露、皦日、青天、誠勝、公勝、景星、慶雲等7艦艇,共
3,000噸。
巡防隊:轄有順勝、義勝、勇勝、仁勝、海寧、江寧、撫寧、綏寧、蕭寧、威寧、崇寧、義寧、正寧、長寧等14艇,共4,270噸。
以上連同二十七(六)年初(四月)新增之平海巡洋艦(2,600噸),普安運 輸艦(2, 305噸),武勝砲盤(740噸),辰字、宿字兩魚雷艇(各90噸)5艦艇 5, 825噸,合計為44,298噸。
此外,尚有:
(二)第三艦隊:轄有定海、永翔、楚豫、江利、鎮海、同安、海鹽、海鶴、海清、海燕、海駿、海蓬等12艦,共6,867噸。另加海圻(4,900噸)、海琛(2, 950噸),共為14,717噸。
(三)廣東江防司令部即前第四艦隊:轄有巡洋艦肇和1艘(2,600噸),砲艦海虎(680噸)、海強、江大、堅如等(各約200噸計5艘)6艦, 河用砲艦19隻(各約100噸),魚雷艇4艘(雷校撥來,另計噸位)福安運艦(1,700噸)1艘,合計約7,880噸。
(四)雷電學校:轄有同心、同德2艦(各約500噸),自由中國號(約1,000噸),另快艇大隊先後轄有文天祥分隊、史可法分隊、岳飛分隊、 顏杲卿分隊(撥廣東),計英式快艇12艘,各約10餘噸,德式快艇2艘,各約30餘噸。共不足2,000噸。 總計抗戰時,我國海軍全部艦艇噸位,最多不過68,895噸。[12]
[12]包遵彭,中國海軍史(臺 ,中華叢書編審委員會,民國59年5月),册下,頁997-1000。
三、綜合分析
分析上列三種中國資料,再與日本調查資料相比,日本資料雖非完全正確,但已達到95%以上。
行政院新聞局資料,註明來自申報,比較簡略,它是給一般人看的,屬於普通讀物,但行政院新聞局為國家發言機構,故此一資料常為國內外學者所引用。[13]
[13]莊義芳,「海軍與抗戰」,即引用此書。莊文升國防部史政編譯局編印,抗戰勝利四十週年論文集(臺北,民國74年9月),册上,頁221-252。
抗日戰史為政府官書,應該根據當時檔案管有數字排列,備作者研究之用。但深入追究,揮表第四十一,為民國二十年六月一日,海軍部第二週年紀念特刊所載「海軍部直轄各艦隊戰力一覽表」。內容除「海鶴」錯排「海鵲」外,一字未 動;四[14]插表第四十二,為民國十六年七月,東北海軍總司令部(總司令張作霖,副 沈鴻烈)所轄「東北海軍聯合艦隊編制及戰力一覽表」(見沈鴻烈著,東北邊防 與航權),內容亦一字未動。[15]前者距七七事變差四年一個月,後者正相差十年, 抗日戰史編者或因找不到更新的資料,也未加考證與說明,竟以變更標題的方式, 充當抗戰前中國海軍,實在是一大諷刺。
[14]同註[12],册下,頁867-872,表可證明。
[15]同上,册下,頁881-883,表可證明。
中國海軍史資料,未註明出處,為包遵彭教授研究所得,亦常被學者所引用。
[16]在無法查對正式檔案(或者根本已無檔案可查)之前,暫以包氏資料,核對日本 調查資料。
在中央海軍方面:日方記載為56艘,包氏為54艘。日本除將包氏補入之武勝砲 艦(740噸)列入測量隊外,多列運輸艦華安號(3,318噸)。華安艦為民國十六年 起義舊艦,不知何故包氏未列入。
[16]張力,「蔣公與海軍之建立及發展」,即引用包氏資料。張文刊國防部史政編譯局編印,先總統蔣公百年誕辰紀念論文集(臺北北,民國75年),册下,頁1-56。
包氏補充說明:平海巡洋艦(2,600噸),日方在補充說明(1)列入無誤。普安 運輸艦(2, 305噸),辰字、宿字兩魚雷艇(各90噸),亦皆民國十六年起義舊 艦,日方未列入。
日方補充說明(2)、(3)指中國向德國購入高速魚雷艇,並建造潛水艇事,經查兩 項皆為真實,前者只說明快艇若干艘,用於水上游擊,並在包氏雷電學校可以得 到證明。後者實訂造潛艇5艘,附帶補給艦1艘,派遣80位海軍士官赴德實習,然 因中日戰爭爆發,未能執行。[17]
[17]王正華,抗戰時期外國對華軍事援助(臺北,環球書局,民國76年4月),頁61-69。
在第三艦隊(東北北海軍)方面:日方記載與包氏資料皆為14艘,數量艦名完全一樣。
在廣東海軍方面:日方記載為33艘,包氏為31艦。包氏所述河用砲艦19艘未列名,可從日本資料19艘證之無誤;海用砲艦各列6艘,日方為海虎、海強、江大、 江輩、廣金、安北;包氏為海虎、海強、江大(3艘相同)、堅如等6艘,可知此處包氏自己尚有待考之處。雙方所差兩艦為偽裝砲艦舞鳳號及運輸艦海瑞號,可自 日本調查資料證明。
另外包氏將雷電學校資料列入,包括同心、同德兩艦,自由中國號及各快艇 隊,為日方調查資料所無。
肆、中國陸軍軍備
一,中日資料比對
日本資料自認,中國陸軍總兵力統計極為困難,根據昭和十二年(民國二十六 年)一月調查,計步兵223師,47旅;騎兵15師3旅;砲兵6旅。 總兵力約200萬 人。
區分如下:
中央直系軍:步兵47師,1旅;砲兵旅;兵力412,000人。
中央傍系軍:步兵36師,13旅;兵力338,000人。
地方軍閥軍:步兵64師,11旅;騎兵14師,1旅;砲兵旅;兵力523,000人。
其他雜牌軍:步兵76師,22旅;騎兵1師,2旅;兵力722, 000人。[18]
[19]同註[1],頁238。
日本認為蔣委員長統一中國,部隊能力提升,正規軍約200萬人。昭和十一年 (民國二十五年)初,着手刷新編制與裝備,事變前,即改編完成50個師。步兵師 基本編制:師司令部一、步兵旅二、騎兵旅一、野砲兵團一、工兵營一、輜重營一、衛生隊、特務連等組成。人員13, 854名,馬3, 508匹,步槍6, 127枝,輕機槍 224,重機關槍75挺,步砲24門,迫擊砲24門,野砲36門。實際上標準型部隊(步兵師)非常少,裝備亦就原有而使用。中央軍的兵器,有最新式火砲、高射機關 槍、高射砲裝備,在各要地採取空防態勢。戰車約500~600輛。[19]
[19]日本戰史叢書,防衛廳防衛研修所戰史室,支那事變陸軍作戰(1) (東京,朝雲新聞社,昭和50年7月 ),頁14-105。
現將日本上述說明,分析於后:
(1)日本指蔣委員長統一中國,部隊能力提升之說正確。
(2)民國二十五年初著手刷新編制與裝備有誤,實際上民國二十四年元月即開始。
(3)約改編50個師亦錯,只改編了30個師,完成20個師,另10個師未完成即參加抗戰。
(4)實際部隊標準編制:師司令部一、步兵旅二、砲兵團一、工兵營一、通信營 一、輪重營一、衛生隊、特務連、化學排、探照排。全師(山砲團) 17,584人,馬 3, 387;(野砲團) 17, 170人,馬3,405匹。日本資料無一數字正確。
(5)實際標準裝備:步槍7,831枝,馬槍(野砲團) 1,395枝,(山砲團) 1,503·駁壳槍(自來得) 3,940枝,手槍108枝,輕機槍294挺,重機槍92挺,小砲30 門,步砲20門,野(山)砲36門。日本資料無一數字正確。
(6)日本指中國陸軍很少是按標準型編製配備,就原有裝備使用,接近真實。[20]
[20]劉鳳翰,「整編陸軍抗日禦侮」,近代中國,期47(臺北,民國74年6月),頁152, 171。
(7)日本認為中央軍有新式火砲、新式高射機關槍、高射砲之裝備,比較接近真實,然新式火砲,除戰車防禦砲編在步兵師,其他皆編入特種部隊,或各兵種學 校作訓練之用。[21]
[21]參閱王正華,抗戰時期外國對華軍事援助,頁53-62。
(8)日本指中國有戰車約500~600輛,實際上裝甲兵團(邱清泉)只一個戰車營,戰車數字不詳,編制為36輛,後增編一營,數字亦不詳,兩營編制僅有72輛戰車。廣東部隊有戰車,亦為少數。日本數字可能估計過高。
根據上述八項分析,知日本對中國陸軍的實質瞭解非常有限,在性質方面雖有 「中央直系軍」、「中央傍系軍」、「地方軍閥軍」、「其他雜牌軍」之區分,然調查估計皆多少有些錯誤。現再作進一步分析:
日本此一區分調查資料,與民國二十六年二月,國民政府軍政部長何應欽在中國國民黨第五屆第三次全體中央委員會議所提「軍事報告」,時間非常接近,何氏報告有關作戰兵力如后:
國軍總計兵力:步兵182個,獨立步兵46個旅;騎兵9個師,6個獨立旅; 砲兵4個旅,20個獨立團,此外尚有各種特種編制及地方部隊未列入。預定使用第一線作戰者,步兵約80個師,9個獨立旅;騎兵9個師;砲兵2個旅,及16個獨立團。 [22]
[22]參閱劉鳳翰,「戰前的陸軍整編」,收於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編,抗戰前前十年國家建設史研討會論文集(臺北,民國73年12月),頁702;參見同註[5],「何應欽部長對五屆三中全會軍事報告」。
兩者比對:日本資料一步兵多41個師1個旅;騎兵多6個師,少3個獨立振;砲兵多2個旅,少20個團。
並非雙方資料相差如此之大,實因地方部隊已接受中央番號者,何應欽已列入正規陸軍報告之內。未接受中央番號,雖自稱師、旅,何應欽以地方部隊,連同特 種編制部隊,未列入報告。此點在日本「其他雜牌軍」項下,列入步兵76個師、22個旅,騎兵1個師、2個旅即可得到一些證明。
中國陸軍另一資料,為抗日戰史,計步兵183個師,獨立步兵58個旅,獨立步兵43個團;騎兵9個師,5個獨立旅,3個獨立團;砲兵2旅,15個獨立團,13個獨立營;工兵2個團;交通兵3個團;通信兵2個團;憲兵11個團,2個獨立營。官佐136,000餘人,士兵1,893,000餘人,總計2,029,000餘人。[23]
[23]同註[11],頁62。
以抗日戰史資料與何應欽報告比對,後者步兵增加1個師、12個獨立旅、43個獨立團,其他兵種大致未動。這是民國二十六年二月至七月初的步兵變動,在增加一個步兵師,查為新編第二師,師長金憲章,屬閻錫山,是百靈廟戰勝後,收編綏北的偽軍及地方部隊。
二、步兵師數的探討
日本對中國陸軍,區分為前述四種,然並未說明區分原則,亦缺乏任何資料提供。有關此項說法,筆者不盡同意,但願作深入追究。因為日本認為,只有「中央直系軍」是堅決抗日的,而所列「中央傍系軍」、「地方軍閥軍」及「其他雜牌 軍」,都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分別與日軍妥協,如果擊潰「中央直系軍」,中國問題 即可解決,也就是可以「滅亡中國」。不過日本此一評是完全錯誤的,中國任何 「一系」的陸軍,在抗日戰爭中皆有傑出的表現。
在深入追究探討之前,對於當時中國陸軍步兵師的實有數字,應加一說明,筆者現掌握的史料,中央頒布的步兵師番號,實為陸軍步兵第一師至第177師。另加 教導總隊,約為1師(機械化)兵力,及新編陸軍步兵第8、第34師,總計為180師,較何應欽所報數字少兩個兵步師。此二師應為「税警團」(黄杰)兩支隊(何紹周、王公亮),每支隊為一師兵力。[24]不過何應欽部長並未指明。
[24]同註,頁675-703。
陸軍步兵第178師,是民國二十六年七月七日,蔣委員長命令將李家鈺升陸軍 第47軍軍長,所轄步兵第104師擴編為陸軍步兵第104師及第178師,前由李家鈺振 任,後初派師長李家英(家弟,比國陸軍學校、法國砲兵學校畢業),旋改李宗 (四川軍校第一期)。同時準備與孫震(陸軍第41軍)、鄧錫侯(陸軍第45軍) 出川經陝入晉作戰。[25]
[25](1)孫震,「晉謁總統蔣公胎訓記」,收於桃園隨筆(川康渝文物館印行,民國72年1月),頁215 216;2孫震,八十年國事川事見聞錄(臺北,四川文獻研究社叢書,民國68年1月),頁237,第一 任師長爲李宗防,第二任師長為李家英;國防部史政編譯局缺乏第178師初期檔案資料;(1)書較2)書 晚兩年,故採用(1)書記載。
民國二十六年九月間,增步兵第179師何基灃(由馮治安第37師擴編而成)、 步兵第180師劉振三(由張自忠第38師擴編而成)、步兵第181師石友三(冀北保安 隊改編)。[26]第182至184師,為雲南部隊盧漢陸軍第6軍三個師的番號。[27]可知抗戰前,中央頒發之步兵師番號,確實為第1至177師無誤。
[26](1)參閱抗日戰史,「津浦路北段沿線之作戰」,第一節表第二其二一「民國26年9月18日我軍戰
關序列」;2)國防部史政編譯局藏有180、181師之檔案資料,然缺179師檔案資料。
[27]國防部史政編譯局藏有關第60軍之檔案。
現按日本調查之區分,試析如后:
三、「中央直系軍」
「中央直系軍」,日本調查應該是指由北伐時國民革命軍第一軍(蔣中正)及黄埔學生所發展之部隊,其步兵師實況:
1)第一師,李鐵軍(原第一軍第一師);
2)第二師,鄭洞國(原第一軍第二師);
3)第三師,李玉堂(淵源黄埔教導師);
3)第四師,王萬齡(教導第二師擴編);
1)第五師,謝溥福(原賴世璜軍熊式輝師);
第六師,周碧(浙江周鳳岐軍);
第八師,陶時岳(原賀耀組第四十軍改編);
3)第九師,李延年(原第一軍第一師擴編);
3)第十師,李默庵(方振五軍鮑剛部與李品仙軍教導團合編);
2)第十一師,彭善(警衛師擴編);
1)第十三師,萬耀煌(湖北夏斗寅師);
2)第十四師,霍楼彰(由教導第三師錢大鈞部改編);
第二十一師,李仙洲(由劉珍年部改編);
2)第二十五師,關麟徵(由教導第二師第二旅擴編);
第二十八師,董剑(河南李紀才部改編);
2)第三十六師,宋希濂(由八十七師、八十八師各拍二團合編);
第四十九師,李及蘭(福建張貞師);
1)第五十師,王耀武(由保定編練處補充三團編成);
1)第五十八師,俞濟時(淵源山東王金翰、陳耀漢部);
第六十師,陳沛(粵軍蔡廷錯師);
第六十一師,楊步飛(粵軍戴戟師);
2)第六十七師,李樹森(從第十一師擴編);
第七十八師,李文(從第一師擴編);
3)第七十九師,陳安寶(河南李紀才部改編);
3)第八十師,陳琪(由孫殿英一旅及萬殿、焦文典兩旅合編);
第八十二師,張剛(由湖北江防局警備旅與鄂北游擊隊合編);
3)第八十三師,劉戲(由第十師獨立旅與第五十二師一旅合編);
1)第八十五師,陳鐵(由黔軍谷倫團擴編),
2)第八十七師,王敬久(由警衛軍第一師改編);
3)第八十八師,孫元良(由警衛軍第二師改編);
2)第八十九師,王仲廉(由武漢要塞兵團擴編而成);
第九十二師,陳烈(由湖北警備旅擴編);
第九十三師,甘麗初(淵源於新編第一師曹萬噸部);
2)第九十四師,朱懷冰(由第十四師第二十一旅擴編);
第九十五師,羅奇(由第三十五師(馬鴻逵)二團、新編第二師一團及河南 保安處一團合編而成);
第九十六師,趙錫光(由第五師一旅擴編);
1)第九十八師,夏楚中(淵源葉開鑫第五十二師);
2)教導總隊,桂永清(中央陸軍軍官學校教導總隊,為機械化裝備);税警總隊,黄杰(為財政部長宋子文所編練,轄兩支隊,每支隊三團,裝備、素質、戰力頗佳):
第一支隊,何紹周;
第二支隊,王公亮。 [28]
[28]參閱劉鳳翰,「戰前的陸軍整編」。
以上連教導總隊(1師)、税警總隊(2師),僅40個步兵師,較日本調查資料尚少7個步兵師。此7個師,日本或許將一些特種部隊一工兵2團,交通兵3團, 通信兵2團,憲兵11團又2營,鐵道兵1團,總共近20個團的兵力統合計算,或許可能。如此項假設能成立,師數及兵力人數與日本調查資料非常接近。
上列有2)號者,為第一次整編之師,共10師,「中央直系軍」僅第二、十一、 十四、二十五、三十六、六十七、八十七、九十四、教導總隊等九師,另一師一 第五十七師,列入「中央傍系軍」內;有2)號者為第二次整編之師,亦10師,前列 僅第三、四、九、十、七十九、八十、八十三、八十八、八十九等九師,另一師一第二十七師,屬孫連仲軍;第一、二兩次20師整編完成,準備對日作戰。有1)號者為第三次整編之師,亦為10師,前列第一、五、十三、五十一、五十八、七十 八、八十五、九十八等八師,另兩師第十六、第五十六師,列入「中央傍系軍」 內。此10師未整編完成,七七事變即爆發,各師分別投入戰場。
前述各師雖淵源不同,有的出自地方雜軍,有的自第一軍各師擴編而成,但指 揮權皆在黃埔師生之手。裝備齊全,訓練較佳,戰場經驗豐富,確實為一支能戰之部隊。
.
日本根深柢固的想法,「中央直系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為中國抗日勢力的核心,也是中央政府支持的主力,故自熱河戰爭起,就一直找中央直系軍拼鬪,使中國無堅強的中央政府,以達成其蠶食瓜分中國的野心,不過日本此一戰略,因錯估中國人的民族性、愛國心,而完全失敗。
四、「中央傍系軍」
日本所謂「中央傍系軍」,可能是指北伐時非國民革命軍第一軍發展之部隊, 包括第二(譚延闓、魯涨平)、三(朱培德)、四(李濟深)、五(李福林)、六 (程潛)、八(唐生智)軍,及北伐時國民革命第一軍收編的北洋與地方部隊,至抗戰前蛻變的現況,這些部隊與「中央直系軍」已無太大的差異,但因淵源不同, 統兵官還維持原有幹部,多多少少與中央政府還有些隔閡。其步兵師實況:
第七師,會萬鍾(朱培德之滇軍);
第十二師,唐淮源(朱培德之滇軍);
第十五師,王東原(湖南何鍵部隊);
1)第十六師,章基(湖南何鍵、周爛師);
第十七師,趙壽山(陝西楊虎城部隊);
第十八節,朱耀華(湖南魯涨平張輝瓚師);
第十九師,李麗(湖南何鍵部隊);
第二十三師,李必蕃(湖南李品仙部李雲杰擴編);
第二十四師,李英(湖南許克祥部與黔軍合編);
第二十六師,劉雨卿(川軍郭汝棟部);
第三十四師,張西藏(原陝西岳維峻軍);
第四十一師,徐源泉(原張宗昌軍徐源泉部);
第四十二師,柳彥彪(原陕西馮欽哉部);
第四十三,周祥初(原江蘇陳調元軍); 第四十四師,蕭之楚( 原北洋賈德耀軍);
第四十五師,戴民權(樊鍾秀之建國豫軍);
第四十六師,戴嗣夏(湖南鲁涤平戴岳師);
第四十七師,裴昌會(原孫傳芳軍李寶璋、鄭俊彥部);
第四十八師,徐繼武(原張宗昌徐源泉部);
第五十師,成光耀(湖南魯涨平譚道源師);
第五十二師,盧與榮(留閩粵軍與福建民軍合編);
第五十三師,李鑑(湖南鲁涤平陳嘉祐師); 第五十四師,郝夢齡( 原郭松齡軍魏益三部);
第五十五師,李松山(原江蘇陳調元軍);
1)第五十六師,劉尚志(原北洋吳新田、馬祥斌兩部合編);
2)第五十七師,阮肇昌(原江蘇陳調元);
第五十九師,韓漢英(粵軍張發奎部);
第六十二師,陶柳(湖南鲁涤平部隊);
第六十三師,陳光中(湖南魯涨平部隊);
第七十七師,羅霖(湖南鲁涤平部隊);
第九十師,歐震(粤軍張發奎部);
第九十七師,孔令馆(江蘇陳調元軍軍);
第九十九師,傅仲芳(川軍賴心輝軍張英部);
第一六七師,楊渠統(湖北、甘肅部隊合編);
第一六九師,武士敏(陝西馮欽哉部);
新編第八師,將在珍(黔省外出部隊)。 [29]
[29]同上。
以上步兵36個師,為筆者凑成日本調查之數,實際上,「中央傍系軍」與「其他雜 牌軍」有時不易區分,如第四十五師戴民權,及第五十二師盧興樂部,「地方雜 牌軍」的成分比「中央傍系軍」較多,但為湊數,勉強列入。 日本對「中央傍系軍」無特別批評。此批部隊,裝備與訓練,有些與「中央直系軍」完全相同,有些 較「中央直系軍」稍有遜色,然中央調動自如,奔馳各地,與「中央直系軍」編入 同一戰間序列,由同一軍長或指揮官指揮作戰,中間不再經過軍系(閥)首領首肯 或轉達命令。在抗戰過程,一般表現不弱,尤其是第五十四師郝夢齡——郝已升第九軍軍長,師長由劉家麒繼任一在忻口會戰,有英勇的戰績。[30]
[30]參閱抗日戰史:太原會戰口,頁37-71,「忻口戰關」。
五、「地方軍系(閥)軍」
日本對「地方軍系(閥)軍」,明指為西北軍、東北軍、閻錫山的晉軍、廣東的陳濟棠軍,及廣西的李宗仁、白崇禧軍。 [31]
[31]同註[19],頁105。
(1) 西北軍系,陸軍3個軍,步兵15個師,4個旅,騎兵1個師:
A. 宋哲元軍:第二十九軍,軍長宋哲元;
步兵第三十七師,馮治安;
步兵第三十八師,張自忠;
步兵第一三二師,趙登禹;
步兵第一四三師,劉汝明; 騎兵第九師,鄭大章;
獨立第三十九旅,阮玄武;
獨立第四十旅,夏子明;
特務旅,孫玉田;
冀北保安隊,石友三。
B. 韓復榘軍;第三路軍,總指揮韓復榘。
步兵第二十師,孫桐萱;
步兵第二十二師,谷良民;
步兵第二十九師,曹福林;
步兵第七十四師,李漢章;
步兵第八十一師,展書堂;
手槍旅,吳化文。
C. 孫連仲軍:第二十六路軍,總指揮孫連仲。
步兵第二十七師,馮安邦;
步兵第三十師,孫連仲一張金照;
步兵第三十一,池峯城;
獨立第四十四旅,張華棠。
D. 其他西北軍:
步兵第三十二師,王修身(孫良誠軍,梁冠英師改編);
步兵第三十三師,馮興賢(馮玉祥衛隊旅為主改編);
步兵第三十九師,龐炳勳(原國民三軍);
(2)東北軍系,陸軍4個軍,步兵19個師,騎兵3個師:
陸軍第五十一軍,于學忠;
陸軍第五十三軍,萬福麟;
陸軍第五十七軍,總灣流;
陸軍第六十七軍,王以哲一吳克仁;
步兵第九十一師,馮占海;
步兵第一零五師,劉多荃;
步兵第一零六師,沈克;
步兵第一零七師,劉翰東一金奎璧;
步兵第一零八師,張文清;
步兵第一零九師,賀奎;
步兵第一一零師,張政枋;
步兵第一一一師,常恩多;
步兵第一一 二師,霍守義;
步兵第一一三師,李振唐;
步兵第一一四師,卒中;
步兵第一一五師,劉啟文;
步兵第一一六師,劉元勳;
步兵第一一七師,吳克仁;
步兵第一一八師,周光烈;
步兵第一一九師,叢兆麟;
步兵第一二0師,趙毅;
步兵第一二九師,周福成;
步兵第一三零師,朱鴻勳;
騎兵第三師,郭希鹏;
騎兵第四師,王奇蜜;
騎兵第六師,白鳳翔;
騎兵第十師,擅自新。
(3)閻錫山晉軍系,陸軍5個軍,步兵12個師,騎兵2 個師,砲兵8個團:
陸軍第三十二軍,商震;
陸軍第三十三軍,孫楚;
陸軍第三十四軍,楊效歐;
陸軍第三十五軍,傅作義;
陸軍第六十一軍,李服膺;
步兵第六十六師,楊效歐一杜春沂;
步兵第六十八師,李服膺一孟憲吉;
步兵第六十九師,楊澄源;
步兵第七十師,王靖國;
步兵第七十一師,郭宗汾;
步兵第七十二師,陳長捷;
步兵第七十三師,劉濤演;
步兵第一零一師,李俊功;
步兵第一三九師,黄光華;
步兵第一四一師,宋肯堂;
步兵第一四二師,呂濟;
新編步兵第二師,金憲章;
騎兵第一師,彭毓斌;
騎兵第二師,孫長勝;
砲兵第二十一~二十八團。
(4)李宗仁、白崇禧之桂軍,步步兵7個師:
步兵第一七零師,徐啟明;
步兵第一七一師,楊俊昌;
步兵第一七二師,程樹芬;
步兵第一七三師,賀維珍;
步兵第一七四師,王赞斌;
步兵第一七五師,莫樹杰;
步兵第一七六師,區壽年。
(5)陳濟棠出走後之粤軍,步兵10個師:
步兵第一五一師,莫希德;
步兵第一五二師,陳章;
步兵第一五三師,張瑞貴;
步兵第一五四師,巫劍雄;
步兵第一五五師,李漢魂;
步兵第一五六師,鄧龍光;
步兵第一五七師,黄濤;
步兵第一五八師,會友仁;
步兵第一五九師,譚邃;
步兵第一六零師,葉肇。
以上步兵63個師,與日軍調查資料相差1個師,筆者無法湊成相同之數。
其中西北軍之孫連仲部,與中央的關係,較中央傍系軍還要好。在民國二十 四至二十五年陸軍整編時,20個步兵師中,19個師為「中央直系」或「傍系」軍, 另一個師即孫軍第二十七師(馮安邦),足可證明。[32]其他西北軍之三,亦與中央傍系無異,完全同中央傍系一樣,由中央隨時調動使用。
[32]同註[22],頁666。
日軍對宋哲元軍的批評是:與日本關係最密切,以冀察為根據地,參加熱河作戰,對日軍有實戰經驗,訓練較佳,少壮幹部對抗日意識極為強烈,[33]此點相當正確。因日本在宋軍派有軍事顧問,故調查最為真實,其資料如下:
[33]同註[21] 。
日本資料自認,中國陸軍總兵力統計極為困難,根據昭和十二年(民國二十六 年)一月調查,計步兵223師,47旅;騎兵15師3旅;砲兵6旅。 總兵力約200萬 人。
區分如下:
中央直系軍:步兵47師,1旅;砲兵旅;兵力412,000人。
中央傍系軍:步兵36師,13旅;兵力338,000人。
地方軍閥軍:步兵64師,11旅;騎兵14師,1旅;砲兵旅;兵力523,000人。
其他雜牌軍:步兵76師,22旅;騎兵1師,2旅;兵力722, 000人。[18]
[19]同註[1],頁238。
日本認為蔣委員長統一中國,部隊能力提升,正規軍約200萬人。昭和十一年 (民國二十五年)初,着手刷新編制與裝備,事變前,即改編完成50個師。步兵師 基本編制:師司令部一、步兵旅二、騎兵旅一、野砲兵團一、工兵營一、輜重營一、衛生隊、特務連等組成。人員13, 854名,馬3, 508匹,步槍6, 127枝,輕機槍 224,重機關槍75挺,步砲24門,迫擊砲24門,野砲36門。實際上標準型部隊(步兵師)非常少,裝備亦就原有而使用。中央軍的兵器,有最新式火砲、高射機關 槍、高射砲裝備,在各要地採取空防態勢。戰車約500~600輛。[19]
[19]日本戰史叢書,防衛廳防衛研修所戰史室,支那事變陸軍作戰(1) (東京,朝雲新聞社,昭和50年7月 ),頁14-105。
現將日本上述說明,分析於后:
(1)日本指蔣委員長統一中國,部隊能力提升之說正確。
(2)民國二十五年初著手刷新編制與裝備有誤,實際上民國二十四年元月即開始。
(3)約改編50個師亦錯,只改編了30個師,完成20個師,另10個師未完成即參加抗戰。
(4)實際部隊標準編制:師司令部一、步兵旅二、砲兵團一、工兵營一、通信營 一、輪重營一、衛生隊、特務連、化學排、探照排。全師(山砲團) 17,584人,馬 3, 387;(野砲團) 17, 170人,馬3,405匹。日本資料無一數字正確。
(5)實際標準裝備:步槍7,831枝,馬槍(野砲團) 1,395枝,(山砲團) 1,503·駁壳槍(自來得) 3,940枝,手槍108枝,輕機槍294挺,重機槍92挺,小砲30 門,步砲20門,野(山)砲36門。日本資料無一數字正確。
(6)日本指中國陸軍很少是按標準型編製配備,就原有裝備使用,接近真實。[20]
[20]劉鳳翰,「整編陸軍抗日禦侮」,近代中國,期47(臺北,民國74年6月),頁152, 171。
(7)日本認為中央軍有新式火砲、新式高射機關槍、高射砲之裝備,比較接近真實,然新式火砲,除戰車防禦砲編在步兵師,其他皆編入特種部隊,或各兵種學 校作訓練之用。[21]
[21]參閱王正華,抗戰時期外國對華軍事援助,頁53-62。
(8)日本指中國有戰車約500~600輛,實際上裝甲兵團(邱清泉)只一個戰車營,戰車數字不詳,編制為36輛,後增編一營,數字亦不詳,兩營編制僅有72輛戰車。廣東部隊有戰車,亦為少數。日本數字可能估計過高。
根據上述八項分析,知日本對中國陸軍的實質瞭解非常有限,在性質方面雖有 「中央直系軍」、「中央傍系軍」、「地方軍閥軍」、「其他雜牌軍」之區分,然調查估計皆多少有些錯誤。現再作進一步分析:
日本此一區分調查資料,與民國二十六年二月,國民政府軍政部長何應欽在中國國民黨第五屆第三次全體中央委員會議所提「軍事報告」,時間非常接近,何氏報告有關作戰兵力如后:
國軍總計兵力:步兵182個,獨立步兵46個旅;騎兵9個師,6個獨立旅; 砲兵4個旅,20個獨立團,此外尚有各種特種編制及地方部隊未列入。預定使用第一線作戰者,步兵約80個師,9個獨立旅;騎兵9個師;砲兵2個旅,及16個獨立團。 [22]
[22]參閱劉鳳翰,「戰前的陸軍整編」,收於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編,抗戰前前十年國家建設史研討會論文集(臺北,民國73年12月),頁702;參見同註[5],「何應欽部長對五屆三中全會軍事報告」。
兩者比對:日本資料一步兵多41個師1個旅;騎兵多6個師,少3個獨立振;砲兵多2個旅,少20個團。
並非雙方資料相差如此之大,實因地方部隊已接受中央番號者,何應欽已列入正規陸軍報告之內。未接受中央番號,雖自稱師、旅,何應欽以地方部隊,連同特 種編制部隊,未列入報告。此點在日本「其他雜牌軍」項下,列入步兵76個師、22個旅,騎兵1個師、2個旅即可得到一些證明。
中國陸軍另一資料,為抗日戰史,計步兵183個師,獨立步兵58個旅,獨立步兵43個團;騎兵9個師,5個獨立旅,3個獨立團;砲兵2旅,15個獨立團,13個獨立營;工兵2個團;交通兵3個團;通信兵2個團;憲兵11個團,2個獨立營。官佐136,000餘人,士兵1,893,000餘人,總計2,029,000餘人。[23]
[23]同註[11],頁62。
以抗日戰史資料與何應欽報告比對,後者步兵增加1個師、12個獨立旅、43個獨立團,其他兵種大致未動。這是民國二十六年二月至七月初的步兵變動,在增加一個步兵師,查為新編第二師,師長金憲章,屬閻錫山,是百靈廟戰勝後,收編綏北的偽軍及地方部隊。
二、步兵師數的探討
日本對中國陸軍,區分為前述四種,然並未說明區分原則,亦缺乏任何資料提供。有關此項說法,筆者不盡同意,但願作深入追究。因為日本認為,只有「中央直系軍」是堅決抗日的,而所列「中央傍系軍」、「地方軍閥軍」及「其他雜牌 軍」,都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分別與日軍妥協,如果擊潰「中央直系軍」,中國問題 即可解決,也就是可以「滅亡中國」。不過日本此一評是完全錯誤的,中國任何 「一系」的陸軍,在抗日戰爭中皆有傑出的表現。
在深入追究探討之前,對於當時中國陸軍步兵師的實有數字,應加一說明,筆者現掌握的史料,中央頒布的步兵師番號,實為陸軍步兵第一師至第177師。另加 教導總隊,約為1師(機械化)兵力,及新編陸軍步兵第8、第34師,總計為180師,較何應欽所報數字少兩個兵步師。此二師應為「税警團」(黄杰)兩支隊(何紹周、王公亮),每支隊為一師兵力。[24]不過何應欽部長並未指明。
[24]同註,頁675-703。
陸軍步兵第178師,是民國二十六年七月七日,蔣委員長命令將李家鈺升陸軍 第47軍軍長,所轄步兵第104師擴編為陸軍步兵第104師及第178師,前由李家鈺振 任,後初派師長李家英(家弟,比國陸軍學校、法國砲兵學校畢業),旋改李宗 (四川軍校第一期)。同時準備與孫震(陸軍第41軍)、鄧錫侯(陸軍第45軍) 出川經陝入晉作戰。[25]
[25](1)孫震,「晉謁總統蔣公胎訓記」,收於桃園隨筆(川康渝文物館印行,民國72年1月),頁215 216;2孫震,八十年國事川事見聞錄(臺北,四川文獻研究社叢書,民國68年1月),頁237,第一 任師長爲李宗防,第二任師長為李家英;國防部史政編譯局缺乏第178師初期檔案資料;(1)書較2)書 晚兩年,故採用(1)書記載。
民國二十六年九月間,增步兵第179師何基灃(由馮治安第37師擴編而成)、 步兵第180師劉振三(由張自忠第38師擴編而成)、步兵第181師石友三(冀北保安 隊改編)。[26]第182至184師,為雲南部隊盧漢陸軍第6軍三個師的番號。[27]可知抗戰前,中央頒發之步兵師番號,確實為第1至177師無誤。
[26](1)參閱抗日戰史,「津浦路北段沿線之作戰」,第一節表第二其二一「民國26年9月18日我軍戰
關序列」;2)國防部史政編譯局藏有180、181師之檔案資料,然缺179師檔案資料。
[27]國防部史政編譯局藏有關第60軍之檔案。
現按日本調查之區分,試析如后:
三、「中央直系軍」
「中央直系軍」,日本調查應該是指由北伐時國民革命軍第一軍(蔣中正)及黄埔學生所發展之部隊,其步兵師實況:
1)第一師,李鐵軍(原第一軍第一師);
2)第二師,鄭洞國(原第一軍第二師);
3)第三師,李玉堂(淵源黄埔教導師);
3)第四師,王萬齡(教導第二師擴編);
1)第五師,謝溥福(原賴世璜軍熊式輝師);
第六師,周碧(浙江周鳳岐軍);
第八師,陶時岳(原賀耀組第四十軍改編);
3)第九師,李延年(原第一軍第一師擴編);
3)第十師,李默庵(方振五軍鮑剛部與李品仙軍教導團合編);
2)第十一師,彭善(警衛師擴編);
1)第十三師,萬耀煌(湖北夏斗寅師);
2)第十四師,霍楼彰(由教導第三師錢大鈞部改編);
第二十一師,李仙洲(由劉珍年部改編);
2)第二十五師,關麟徵(由教導第二師第二旅擴編);
第二十八師,董剑(河南李紀才部改編);
2)第三十六師,宋希濂(由八十七師、八十八師各拍二團合編);
第四十九師,李及蘭(福建張貞師);
1)第五十師,王耀武(由保定編練處補充三團編成);
1)第五十八師,俞濟時(淵源山東王金翰、陳耀漢部);
第六十師,陳沛(粵軍蔡廷錯師);
第六十一師,楊步飛(粵軍戴戟師);
2)第六十七師,李樹森(從第十一師擴編);
第七十八師,李文(從第一師擴編);
3)第七十九師,陳安寶(河南李紀才部改編);
3)第八十師,陳琪(由孫殿英一旅及萬殿、焦文典兩旅合編);
第八十二師,張剛(由湖北江防局警備旅與鄂北游擊隊合編);
3)第八十三師,劉戲(由第十師獨立旅與第五十二師一旅合編);
1)第八十五師,陳鐵(由黔軍谷倫團擴編),
2)第八十七師,王敬久(由警衛軍第一師改編);
3)第八十八師,孫元良(由警衛軍第二師改編);
2)第八十九師,王仲廉(由武漢要塞兵團擴編而成);
第九十二師,陳烈(由湖北警備旅擴編);
第九十三師,甘麗初(淵源於新編第一師曹萬噸部);
2)第九十四師,朱懷冰(由第十四師第二十一旅擴編);
第九十五師,羅奇(由第三十五師(馬鴻逵)二團、新編第二師一團及河南 保安處一團合編而成);
第九十六師,趙錫光(由第五師一旅擴編);
1)第九十八師,夏楚中(淵源葉開鑫第五十二師);
2)教導總隊,桂永清(中央陸軍軍官學校教導總隊,為機械化裝備);税警總隊,黄杰(為財政部長宋子文所編練,轄兩支隊,每支隊三團,裝備、素質、戰力頗佳):
第一支隊,何紹周;
第二支隊,王公亮。 [28]
[28]參閱劉鳳翰,「戰前的陸軍整編」。
以上連教導總隊(1師)、税警總隊(2師),僅40個步兵師,較日本調查資料尚少7個步兵師。此7個師,日本或許將一些特種部隊一工兵2團,交通兵3團, 通信兵2團,憲兵11團又2營,鐵道兵1團,總共近20個團的兵力統合計算,或許可能。如此項假設能成立,師數及兵力人數與日本調查資料非常接近。
上列有2)號者,為第一次整編之師,共10師,「中央直系軍」僅第二、十一、 十四、二十五、三十六、六十七、八十七、九十四、教導總隊等九師,另一師一 第五十七師,列入「中央傍系軍」內;有2)號者為第二次整編之師,亦10師,前列 僅第三、四、九、十、七十九、八十、八十三、八十八、八十九等九師,另一師一第二十七師,屬孫連仲軍;第一、二兩次20師整編完成,準備對日作戰。有1)號者為第三次整編之師,亦為10師,前列第一、五、十三、五十一、五十八、七十 八、八十五、九十八等八師,另兩師第十六、第五十六師,列入「中央傍系軍」 內。此10師未整編完成,七七事變即爆發,各師分別投入戰場。
前述各師雖淵源不同,有的出自地方雜軍,有的自第一軍各師擴編而成,但指 揮權皆在黃埔師生之手。裝備齊全,訓練較佳,戰場經驗豐富,確實為一支能戰之部隊。
.
日本根深柢固的想法,「中央直系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為中國抗日勢力的核心,也是中央政府支持的主力,故自熱河戰爭起,就一直找中央直系軍拼鬪,使中國無堅強的中央政府,以達成其蠶食瓜分中國的野心,不過日本此一戰略,因錯估中國人的民族性、愛國心,而完全失敗。
四、「中央傍系軍」
日本所謂「中央傍系軍」,可能是指北伐時非國民革命軍第一軍發展之部隊, 包括第二(譚延闓、魯涨平)、三(朱培德)、四(李濟深)、五(李福林)、六 (程潛)、八(唐生智)軍,及北伐時國民革命第一軍收編的北洋與地方部隊,至抗戰前蛻變的現況,這些部隊與「中央直系軍」已無太大的差異,但因淵源不同, 統兵官還維持原有幹部,多多少少與中央政府還有些隔閡。其步兵師實況:
第七師,會萬鍾(朱培德之滇軍);
第十二師,唐淮源(朱培德之滇軍);
第十五師,王東原(湖南何鍵部隊);
1)第十六師,章基(湖南何鍵、周爛師);
第十七師,趙壽山(陝西楊虎城部隊);
第十八節,朱耀華(湖南魯涨平張輝瓚師);
第十九師,李麗(湖南何鍵部隊);
第二十三師,李必蕃(湖南李品仙部李雲杰擴編);
第二十四師,李英(湖南許克祥部與黔軍合編);
第二十六師,劉雨卿(川軍郭汝棟部);
第三十四師,張西藏(原陝西岳維峻軍);
第四十一師,徐源泉(原張宗昌軍徐源泉部);
第四十二師,柳彥彪(原陕西馮欽哉部);
第四十三,周祥初(原江蘇陳調元軍); 第四十四師,蕭之楚( 原北洋賈德耀軍);
第四十五師,戴民權(樊鍾秀之建國豫軍);
第四十六師,戴嗣夏(湖南鲁涤平戴岳師);
第四十七師,裴昌會(原孫傳芳軍李寶璋、鄭俊彥部);
第四十八師,徐繼武(原張宗昌徐源泉部);
第五十師,成光耀(湖南魯涨平譚道源師);
第五十二師,盧與榮(留閩粵軍與福建民軍合編);
第五十三師,李鑑(湖南鲁涤平陳嘉祐師); 第五十四師,郝夢齡( 原郭松齡軍魏益三部);
第五十五師,李松山(原江蘇陳調元軍);
1)第五十六師,劉尚志(原北洋吳新田、馬祥斌兩部合編);
2)第五十七師,阮肇昌(原江蘇陳調元);
第五十九師,韓漢英(粵軍張發奎部);
第六十二師,陶柳(湖南鲁涤平部隊);
第六十三師,陳光中(湖南魯涨平部隊);
第七十七師,羅霖(湖南鲁涤平部隊);
第九十師,歐震(粤軍張發奎部);
第九十七師,孔令馆(江蘇陳調元軍軍);
第九十九師,傅仲芳(川軍賴心輝軍張英部);
第一六七師,楊渠統(湖北、甘肅部隊合編);
第一六九師,武士敏(陝西馮欽哉部);
新編第八師,將在珍(黔省外出部隊)。 [29]
[29]同上。
以上步兵36個師,為筆者凑成日本調查之數,實際上,「中央傍系軍」與「其他雜 牌軍」有時不易區分,如第四十五師戴民權,及第五十二師盧興樂部,「地方雜 牌軍」的成分比「中央傍系軍」較多,但為湊數,勉強列入。 日本對「中央傍系軍」無特別批評。此批部隊,裝備與訓練,有些與「中央直系軍」完全相同,有些 較「中央直系軍」稍有遜色,然中央調動自如,奔馳各地,與「中央直系軍」編入 同一戰間序列,由同一軍長或指揮官指揮作戰,中間不再經過軍系(閥)首領首肯 或轉達命令。在抗戰過程,一般表現不弱,尤其是第五十四師郝夢齡——郝已升第九軍軍長,師長由劉家麒繼任一在忻口會戰,有英勇的戰績。[30]
[30]參閱抗日戰史:太原會戰口,頁37-71,「忻口戰關」。
五、「地方軍系(閥)軍」
日本對「地方軍系(閥)軍」,明指為西北軍、東北軍、閻錫山的晉軍、廣東的陳濟棠軍,及廣西的李宗仁、白崇禧軍。 [31]
[31]同註[19],頁105。
(1) 西北軍系,陸軍3個軍,步兵15個師,4個旅,騎兵1個師:
A. 宋哲元軍:第二十九軍,軍長宋哲元;
步兵第三十七師,馮治安;
步兵第三十八師,張自忠;
步兵第一三二師,趙登禹;
步兵第一四三師,劉汝明; 騎兵第九師,鄭大章;
獨立第三十九旅,阮玄武;
獨立第四十旅,夏子明;
特務旅,孫玉田;
冀北保安隊,石友三。
B. 韓復榘軍;第三路軍,總指揮韓復榘。
步兵第二十師,孫桐萱;
步兵第二十二師,谷良民;
步兵第二十九師,曹福林;
步兵第七十四師,李漢章;
步兵第八十一師,展書堂;
手槍旅,吳化文。
C. 孫連仲軍:第二十六路軍,總指揮孫連仲。
步兵第二十七師,馮安邦;
步兵第三十師,孫連仲一張金照;
步兵第三十一,池峯城;
獨立第四十四旅,張華棠。
D. 其他西北軍:
步兵第三十二師,王修身(孫良誠軍,梁冠英師改編);
步兵第三十三師,馮興賢(馮玉祥衛隊旅為主改編);
步兵第三十九師,龐炳勳(原國民三軍);
(2)東北軍系,陸軍4個軍,步兵19個師,騎兵3個師:
陸軍第五十一軍,于學忠;
陸軍第五十三軍,萬福麟;
陸軍第五十七軍,總灣流;
陸軍第六十七軍,王以哲一吳克仁;
步兵第九十一師,馮占海;
步兵第一零五師,劉多荃;
步兵第一零六師,沈克;
步兵第一零七師,劉翰東一金奎璧;
步兵第一零八師,張文清;
步兵第一零九師,賀奎;
步兵第一一零師,張政枋;
步兵第一一一師,常恩多;
步兵第一一 二師,霍守義;
步兵第一一三師,李振唐;
步兵第一一四師,卒中;
步兵第一一五師,劉啟文;
步兵第一一六師,劉元勳;
步兵第一一七師,吳克仁;
步兵第一一八師,周光烈;
步兵第一一九師,叢兆麟;
步兵第一二0師,趙毅;
步兵第一二九師,周福成;
步兵第一三零師,朱鴻勳;
騎兵第三師,郭希鹏;
騎兵第四師,王奇蜜;
騎兵第六師,白鳳翔;
騎兵第十師,擅自新。
(3)閻錫山晉軍系,陸軍5個軍,步兵12個師,騎兵2 個師,砲兵8個團:
陸軍第三十二軍,商震;
陸軍第三十三軍,孫楚;
陸軍第三十四軍,楊效歐;
陸軍第三十五軍,傅作義;
陸軍第六十一軍,李服膺;
步兵第六十六師,楊效歐一杜春沂;
步兵第六十八師,李服膺一孟憲吉;
步兵第六十九師,楊澄源;
步兵第七十師,王靖國;
步兵第七十一師,郭宗汾;
步兵第七十二師,陳長捷;
步兵第七十三師,劉濤演;
步兵第一零一師,李俊功;
步兵第一三九師,黄光華;
步兵第一四一師,宋肯堂;
步兵第一四二師,呂濟;
新編步兵第二師,金憲章;
騎兵第一師,彭毓斌;
騎兵第二師,孫長勝;
砲兵第二十一~二十八團。
(4)李宗仁、白崇禧之桂軍,步步兵7個師:
步兵第一七零師,徐啟明;
步兵第一七一師,楊俊昌;
步兵第一七二師,程樹芬;
步兵第一七三師,賀維珍;
步兵第一七四師,王赞斌;
步兵第一七五師,莫樹杰;
步兵第一七六師,區壽年。
(5)陳濟棠出走後之粤軍,步兵10個師:
步兵第一五一師,莫希德;
步兵第一五二師,陳章;
步兵第一五三師,張瑞貴;
步兵第一五四師,巫劍雄;
步兵第一五五師,李漢魂;
步兵第一五六師,鄧龍光;
步兵第一五七師,黄濤;
步兵第一五八師,會友仁;
步兵第一五九師,譚邃;
步兵第一六零師,葉肇。
以上步兵63個師,與日軍調查資料相差1個師,筆者無法湊成相同之數。
其中西北軍之孫連仲部,與中央的關係,較中央傍系軍還要好。在民國二十 四至二十五年陸軍整編時,20個步兵師中,19個師為「中央直系」或「傍系」軍, 另一個師即孫軍第二十七師(馮安邦),足可證明。[32]其他西北軍之三,亦與中央傍系無異,完全同中央傍系一樣,由中央隨時調動使用。
[32]同註[22],頁666。
日軍對宋哲元軍的批評是:與日本關係最密切,以冀察為根據地,參加熱河作戰,對日軍有實戰經驗,訓練較佳,少壮幹部對抗日意識極為強烈,[33]此點相當正確。因日本在宋軍派有軍事顧問,故調查最為真實,其資料如下:
[33]同註[21] 。
[34]同註[19],頁141。
日本對韓復榘的批評:韓軍以山東為基地,為舊式的私兵,且韓從來就反蔣, 故受蔣之壓迫較強,昭和十一年(民國二十五年)十月杭州將領會議,韓向中央誓言忠誠,此後態度不夠鮮明。 [35]
[35]同註[31]。
按:日本的說法並不正確,韓復榘於民國十八年五月二十三日中原大戰前,陣前歸順中央,電國民政府蔣主席中正表示服從,蔣覆電嘉獎,今豫陕甘各軍歸其指揮,同年九月任山東省政府委員兼主席,民國二十年六月兼國民政府委員,此後在中央支持下,將與韓鬪爭之第二十一師劉珍年自山東調往浙江解決,劉被槍決,韓 在山東政績亦可稱道。民國二十五年十月十六日,韓奉召到杭州調蔣委員長,十九日在杭參加由蔣委員長主持的華北將領會議,出席者除韓外,有山西清鄉督辦徐永昌、西安綏靖主任楊虎城、冀察政務委員會秘書長戈定遠、第二十九軍參謀長張懋亭。實際上直至西安事變,韓一直是被蔣委員長所信任。西安事變時,韓之消息不靈,表態不明,因而引起猜疑。[36]後以作戰不力被槍決。
[36]參閱(1)秦孝儀編著:總統蔣公大事長編初稿;(2)郭廷以編著:中華民國史事日誌,册3(臺北,中研
院近史所,民國73年6月);(3)孔祥熙:「西安事變回憶錄」,載孔庸之先生演講集,册下,頁657 704。
日人對韓復渠軍的批評亦不正確。韓軍軍在馮玉祥軍系系中,與宋哲元、孫連仲兩部應屬伯仲之間。濟南之失,是韓見南京不守,暫保實力之故。後韓被槍決,所部孫桐萱(第十二軍)、曹福林(第五十五軍)兩軍,於武漢保衛戰之時,分別在第九(江南)、第五(江北)戰區都有英勇的戰績。
日本對東北軍的批評:萬福麟為舊東北軍,抗日意識堅強,在河北省南部活動,戰國力較其他東北軍大,馮占海軍,素質優良,已撥歸萬福麟指揮。[37]其他東北軍則未提及。此點應屬正確,或可糾正某些資料(中共偏向此說)指自熱河作戰至抗戰前的一段時間,萬福麟軍與日軍暗通款曲,避免作戰之說法。[38]不過,因 「西安事變」關係, 東北軍正在與中央協調改編中。
[37]同註[31]。
[38]有關第五十三軍自熱河作戰至抗戰前的一段時間,與日本暗通,避免作戰之說,據美國學者所稱係根 據日本檔案,筆者始終未見到此一檔案,惟日本此書,據檔案編成,應視同正史,却認為第五十三軍軍抗日意識堅強。
日本對閻錫山的批評:認為閻軍為「山西主義」所孕育而成,防衛鄉土意識堅強,近代軍事裝備差,昭和十一年(民國二十五年)春,中共軍侵入,使山西起變化,亦給中央統制山西製造時機。[39]
[39]同註[31]。
按閻錫山軍鄉土意識堅強,近代軍事裝備差,大致正確。但閻軍戰力不弱,長城作戰,傅作義軍懷柔之戰表現英勇,百靈廟之戰更威震緩東;抗戰初期,平型關之戰就是以晉軍為主攻的戰爭。至於中共侵入問題,是民國二十五年二月中旬,毛澤東為挽回劣勢,親率中共第一方面軍彭德懷、第一軍團林彪、第十五軍團徐東海、第二十八軍劉志丹約三萬人,由陕北渡黄河侵入山西,以「快打慢、大吃小」 戰法,分兵四路,先吃盡河防部隊,楊虎城部隊亦受重挫,然後合圍太原。後經閻要求中央軍軍增援,由第二十五師關麟徵師長在隰縣附近各個擊破,毛澤東從清水關逃回陝北。然中央並未直接統治山西,祇是經山西北上而解決綫東的日本傀儡政權一「內蒙軍政府」,也是正面抗日。
日本對廣東、廣西兩軍的批評是:反蒋抗日意識旺盛,戰力強,軍隊整備訓 練不錯,對國民政府統一工作,頑強抵抗。昭和十一年(民國二十五年)七月, 廣東陳濟棠下野後,廣西李宗仁、白崇禧和解成立,廣東、廣西皆在中央統制之下。 [40]
[40]同上。
按日人對兩廣軍隊的批評大致正確,不過日本看到兩廣與中央分離實況,但 沒有想到合作抗日的可能。這是日人調查中國軍事最大弱點。中國境內平時雖有派系地區之爭,然血濃於水,戰事則一致對外。所以抗戰爆發後不久,兩廣部隊分別投入淞滬、徐州等戰場。
「地方軍閥軍」,在戰時有其長處,士兵與長官關係密切,向心力特強,緊急 時彼此相救。在抗日戰爭中,平型關之戰、忻口會戰、臨沂作戰、臺兒莊會戰、南瓜店之戰一都是這些被指為「地方軍閥軍」所寫下可歌可泣的戰史。
六、「其他雜牌軍」
凡是不屬於前列「中央直系軍」、「中央傍系軍」、「地方軍閥軍」者,日本 可能皆指為「地方雜牌軍」。現試列如后:
步兵第三十五師,馬鴻賓(寧夏馬家軍);
步兵第四十師,劉培緒(原河南新雲霧軍蛻變而成);
步兵第六十四師,武庭麟(原劉鎮華鎮嵩軍);
步兵第六十五師,劉茂恩(原劉鎮華鎮嵩軍);
步兵第七十六師,張勤(陝軍張勤部);
步兵第八十四師,高桂滋(陝軍胡景翼部);
步兵第八十六師,高雙成(陝軍井岳秀部);
步兵第一零零師,馬步芳(甘肅馬家軍);
步兵第一零二師,柏輝章(點軍王家烈部);
步兵第一零三師,何知重(黔軍王家烈部);
步兵第一零四師,李家鈺(川軍李家鈺部);
步兵第一二一師,吳劍平,後由牟廷芳(黃埔一期)接任(點軍毛光部);
步兵第一二二師,王銘章(川軍孫慶部);
步兵第一二三師,會憲棟(川軍孫震部);
步兵第一二四師,孫震(川軍孫震部);
步兵第一二五師,陳鼎勳(川軍鄧錫侯部);
步兵第一二六師,黄隱(川軍鄧錫侯部);
步兵第一二七師,馬毓智(川軍鄧錫侯部);
步兵第一二八師,鄧錫侯(川軍鄧錫侯部);
步兵第一三一師,陳離(川軍鄧錫侯部);
步兵第一三三師,楊漢域(川軍楊森部);
步兵第一三四師,夏姆(川軍楊森部);
步兵第一三五師,楊漢忠(川軍楊森部);
步兵第一三六師,陳光藻(川軍劉文輝部);
步兵第一三七師,劉元塘(川軍劉文輝部);
步兵第一三八師,唐英(川軍劉文輝部);
步兵第一四零師,王文彥(點軍毛光部);
步兵第一四四師,郭動祺(川軍劉湘直屬部隊);
步兵第一四五師,饒國華(川軍唐式遵部);
步兵第一四六師,范紹增(川軍唐式遵部);
步兵第一四七師,楊國禎(川軍潘文華部);
步兵第一四八師,陳萬仅(川軍潘文華部);
步兵第一四九師,郭昌明(川軍劉湘一王纖緒軍);
步兵第一五零師,廖震(川軍劉湘一王續緒軍);
步兵第一六一師,許紹宗(川軍劉湘直屬部隊);
步兵第一六二師,彭誠字(川軍唐式遵部);
步兵第一六三師,陳蘭亭(軍劉湘直屬部隊);
步兵第一六四師,張邦平(川軍劉湘直屬部隊);
步兵第一六五師,魯大昌(甘肅地方部隊);
步兵第一六八師,馬鴻逵(寧夏馬家軍);
步兵第一七七師,李興中(陝西地方部隊);
新編第三十四師,顧家齊(湖南部隊)。[41]
[41]同註[24]。
以上僅有42個師,另外雲南有步兵6~9旅(師),新疆有步兵約10師(雲南、新疆部隊,都不在中央番號之內),往最高估計,也祇有61個步兵師,較日本調查資料 少15個師;這15個師,或許是日本亂拼湊的地方保安部隊,及已經撤消的番號與改 編過的部隊,仍保留下來。這兩種情況,可能都有,如此解釋比較接近日本調查的史實。
上述雖列為「其他雜牌軍」,然有些部隊一如第一二一師副師長廷芳,第 四十師團長王智仁、杜德字等皆為黃埔畢業生,很快變為「中央直系軍」。川軍唐 式導、孫震、李家鈺,陝軍高桂滋,豫軍(鎮嵩軍)劉茂恩,寧夏馬鴻逵等,在抗 日戰爭中,亦多有英勇的表現。
因「雜牌軍」本身有其特定涵義,即勢力較小,戰力不強,財力亦有限,裝 備、訓練、軍紀都有些瑕疵,然在地方上確有其固定的勢力範圍。故日本對「其他 雜牌軍」無任何批評。但任何一軍,不論是中央番號(中央軍)或地方番號(省 軍)都主觀的不承認自己是「雜牌軍」,卻客觀的指摘別人是「雜牌軍」。
日本對韓復榘的批評:韓軍以山東為基地,為舊式的私兵,且韓從來就反蔣, 故受蔣之壓迫較強,昭和十一年(民國二十五年)十月杭州將領會議,韓向中央誓言忠誠,此後態度不夠鮮明。 [35]
[35]同註[31]。
按:日本的說法並不正確,韓復榘於民國十八年五月二十三日中原大戰前,陣前歸順中央,電國民政府蔣主席中正表示服從,蔣覆電嘉獎,今豫陕甘各軍歸其指揮,同年九月任山東省政府委員兼主席,民國二十年六月兼國民政府委員,此後在中央支持下,將與韓鬪爭之第二十一師劉珍年自山東調往浙江解決,劉被槍決,韓 在山東政績亦可稱道。民國二十五年十月十六日,韓奉召到杭州調蔣委員長,十九日在杭參加由蔣委員長主持的華北將領會議,出席者除韓外,有山西清鄉督辦徐永昌、西安綏靖主任楊虎城、冀察政務委員會秘書長戈定遠、第二十九軍參謀長張懋亭。實際上直至西安事變,韓一直是被蔣委員長所信任。西安事變時,韓之消息不靈,表態不明,因而引起猜疑。[36]後以作戰不力被槍決。
[36]參閱(1)秦孝儀編著:總統蔣公大事長編初稿;(2)郭廷以編著:中華民國史事日誌,册3(臺北,中研
院近史所,民國73年6月);(3)孔祥熙:「西安事變回憶錄」,載孔庸之先生演講集,册下,頁657 704。
日人對韓復渠軍的批評亦不正確。韓軍軍在馮玉祥軍系系中,與宋哲元、孫連仲兩部應屬伯仲之間。濟南之失,是韓見南京不守,暫保實力之故。後韓被槍決,所部孫桐萱(第十二軍)、曹福林(第五十五軍)兩軍,於武漢保衛戰之時,分別在第九(江南)、第五(江北)戰區都有英勇的戰績。
日本對東北軍的批評:萬福麟為舊東北軍,抗日意識堅強,在河北省南部活動,戰國力較其他東北軍大,馮占海軍,素質優良,已撥歸萬福麟指揮。[37]其他東北軍則未提及。此點應屬正確,或可糾正某些資料(中共偏向此說)指自熱河作戰至抗戰前的一段時間,萬福麟軍與日軍暗通款曲,避免作戰之說法。[38]不過,因 「西安事變」關係, 東北軍正在與中央協調改編中。
[37]同註[31]。
[38]有關第五十三軍自熱河作戰至抗戰前的一段時間,與日本暗通,避免作戰之說,據美國學者所稱係根 據日本檔案,筆者始終未見到此一檔案,惟日本此書,據檔案編成,應視同正史,却認為第五十三軍軍抗日意識堅強。
日本對閻錫山的批評:認為閻軍為「山西主義」所孕育而成,防衛鄉土意識堅強,近代軍事裝備差,昭和十一年(民國二十五年)春,中共軍侵入,使山西起變化,亦給中央統制山西製造時機。[39]
[39]同註[31]。
按閻錫山軍鄉土意識堅強,近代軍事裝備差,大致正確。但閻軍戰力不弱,長城作戰,傅作義軍懷柔之戰表現英勇,百靈廟之戰更威震緩東;抗戰初期,平型關之戰就是以晉軍為主攻的戰爭。至於中共侵入問題,是民國二十五年二月中旬,毛澤東為挽回劣勢,親率中共第一方面軍彭德懷、第一軍團林彪、第十五軍團徐東海、第二十八軍劉志丹約三萬人,由陕北渡黄河侵入山西,以「快打慢、大吃小」 戰法,分兵四路,先吃盡河防部隊,楊虎城部隊亦受重挫,然後合圍太原。後經閻要求中央軍軍增援,由第二十五師關麟徵師長在隰縣附近各個擊破,毛澤東從清水關逃回陝北。然中央並未直接統治山西,祇是經山西北上而解決綫東的日本傀儡政權一「內蒙軍政府」,也是正面抗日。
日本對廣東、廣西兩軍的批評是:反蒋抗日意識旺盛,戰力強,軍隊整備訓 練不錯,對國民政府統一工作,頑強抵抗。昭和十一年(民國二十五年)七月, 廣東陳濟棠下野後,廣西李宗仁、白崇禧和解成立,廣東、廣西皆在中央統制之下。 [40]
[40]同上。
按日人對兩廣軍隊的批評大致正確,不過日本看到兩廣與中央分離實況,但 沒有想到合作抗日的可能。這是日人調查中國軍事最大弱點。中國境內平時雖有派系地區之爭,然血濃於水,戰事則一致對外。所以抗戰爆發後不久,兩廣部隊分別投入淞滬、徐州等戰場。
「地方軍閥軍」,在戰時有其長處,士兵與長官關係密切,向心力特強,緊急 時彼此相救。在抗日戰爭中,平型關之戰、忻口會戰、臨沂作戰、臺兒莊會戰、南瓜店之戰一都是這些被指為「地方軍閥軍」所寫下可歌可泣的戰史。
六、「其他雜牌軍」
凡是不屬於前列「中央直系軍」、「中央傍系軍」、「地方軍閥軍」者,日本 可能皆指為「地方雜牌軍」。現試列如后:
步兵第三十五師,馬鴻賓(寧夏馬家軍);
步兵第四十師,劉培緒(原河南新雲霧軍蛻變而成);
步兵第六十四師,武庭麟(原劉鎮華鎮嵩軍);
步兵第六十五師,劉茂恩(原劉鎮華鎮嵩軍);
步兵第七十六師,張勤(陝軍張勤部);
步兵第八十四師,高桂滋(陝軍胡景翼部);
步兵第八十六師,高雙成(陝軍井岳秀部);
步兵第一零零師,馬步芳(甘肅馬家軍);
步兵第一零二師,柏輝章(點軍王家烈部);
步兵第一零三師,何知重(黔軍王家烈部);
步兵第一零四師,李家鈺(川軍李家鈺部);
步兵第一二一師,吳劍平,後由牟廷芳(黃埔一期)接任(點軍毛光部);
步兵第一二二師,王銘章(川軍孫慶部);
步兵第一二三師,會憲棟(川軍孫震部);
步兵第一二四師,孫震(川軍孫震部);
步兵第一二五師,陳鼎勳(川軍鄧錫侯部);
步兵第一二六師,黄隱(川軍鄧錫侯部);
步兵第一二七師,馬毓智(川軍鄧錫侯部);
步兵第一二八師,鄧錫侯(川軍鄧錫侯部);
步兵第一三一師,陳離(川軍鄧錫侯部);
步兵第一三三師,楊漢域(川軍楊森部);
步兵第一三四師,夏姆(川軍楊森部);
步兵第一三五師,楊漢忠(川軍楊森部);
步兵第一三六師,陳光藻(川軍劉文輝部);
步兵第一三七師,劉元塘(川軍劉文輝部);
步兵第一三八師,唐英(川軍劉文輝部);
步兵第一四零師,王文彥(點軍毛光部);
步兵第一四四師,郭動祺(川軍劉湘直屬部隊);
步兵第一四五師,饒國華(川軍唐式遵部);
步兵第一四六師,范紹增(川軍唐式遵部);
步兵第一四七師,楊國禎(川軍潘文華部);
步兵第一四八師,陳萬仅(川軍潘文華部);
步兵第一四九師,郭昌明(川軍劉湘一王纖緒軍);
步兵第一五零師,廖震(川軍劉湘一王續緒軍);
步兵第一六一師,許紹宗(川軍劉湘直屬部隊);
步兵第一六二師,彭誠字(川軍唐式遵部);
步兵第一六三師,陳蘭亭(軍劉湘直屬部隊);
步兵第一六四師,張邦平(川軍劉湘直屬部隊);
步兵第一六五師,魯大昌(甘肅地方部隊);
步兵第一六八師,馬鴻逵(寧夏馬家軍);
步兵第一七七師,李興中(陝西地方部隊);
新編第三十四師,顧家齊(湖南部隊)。[41]
[41]同註[24]。
以上僅有42個師,另外雲南有步兵6~9旅(師),新疆有步兵約10師(雲南、新疆部隊,都不在中央番號之內),往最高估計,也祇有61個步兵師,較日本調查資料 少15個師;這15個師,或許是日本亂拼湊的地方保安部隊,及已經撤消的番號與改 編過的部隊,仍保留下來。這兩種情況,可能都有,如此解釋比較接近日本調查的史實。
上述雖列為「其他雜牌軍」,然有些部隊一如第一二一師副師長廷芳,第 四十師團長王智仁、杜德字等皆為黃埔畢業生,很快變為「中央直系軍」。川軍唐 式導、孫震、李家鈺,陝軍高桂滋,豫軍(鎮嵩軍)劉茂恩,寧夏馬鴻逵等,在抗 日戰爭中,亦多有英勇的表現。
因「雜牌軍」本身有其特定涵義,即勢力較小,戰力不強,財力亦有限,裝 備、訓練、軍紀都有些瑕疵,然在地方上確有其固定的勢力範圍。故日本對「其他 雜牌軍」無任何批評。但任何一軍,不論是中央番號(中央軍)或地方番號(省 軍)都主觀的不承認自己是「雜牌軍」,卻客觀的指摘別人是「雜牌軍」。
伍、中國空軍軍軍備
一、日人的調查
(1) 早期的沿革:
日本對中國空軍調查,始自民國二十一年一二八事變,日本資料稱:昭和七年 ( 民國二十一年)上海事變當時,中央所屬空軍,陸上7隊、水上7隊,機數約100架。戰事進行中,未參加作戰,以免遭日空軍覆滅。事變後,得美國及其他國家之協助,實行空軍三年擴軍計畫,陸上7隊改編為3(大)隊。昭和十一年(民十五年)七月,西南事件、兩廣問題和解,接收廣東廣西空軍,完成全國空軍統一,空軍兵力擴充為9個大隊、7個獨立中隊,主力駐南昌,並分配其他各地 區。設4所航空學校——杭州(寬橋)、洛陽、廣東(廣州)、龍州,訓練空軍駕 駛及機械人員。至昭和十一年末,空軍實力增強為31個中隊,已對日本在長江內之 警備船艦,採取挑戰攻擊姿態。 [42]
[42]同註[1],頁238-239。
(2)七七事變前之實況:
七七事變時,日本對中國空軍有兩種不同調查資料:
1)日本陸軍資料一一支那事變陸軍作戰所引用:
偵察機251架;
戰機212架;
爆擊機(轟炸機)257架;
總計720架,判斷使用機數155~210架;
駕駛員750人,每年可訓練完成350人。 [43]
[43]同註[19],頁107。
2)日本海軍資料——中國方面海軍作戰所引用:
偵察機148架; 戰關機179架;
重、輕爆擊機99架;
練習機約132架;
輸送機(運輸機)25架;
其他機65架; 駕駛員計668名;
計:第一線(作戰一偵察、戰團、轟炸機)機428架,練習機等約232架。[44]上述飛機,分別由美、意、法、德所購入。
[44]同註[1],頁239。
3)中國空軍基地:
南昌:空軍第一、四、五、八大隊,戰機56架,轟炸機44架;
南京:空軍第六大隊,偵察機29架,戰關機10架;
蚌埠:空軍第九大隊,偵察機15架;
徐州:空軍獨立第十三中隊,偵察機7架;
漢口:空軍獨立第二十中隊,偵察機11架;
西安:空軍第七大隊,偵察機36架;
廣東(州):空軍獨立第十八、十九中隊,偵察機12架,戰機12架;
句容:空軍第三大隊,戰機24架;
廣德:空軍第二大隊,轟炸機16架,戰機9架。 [45]
以上實有戰機111架,轟炸機60架,偵察機110架,總計281架。
[45]同上,頁239-240。
二、中國的記載
(1)空軍沿革史初稿資料:
民國十五年,國民革命軍設置航空處,十七年二月,成立北伐空軍司令部,以張靜愚為司令,率飛機兩隊(張維、歐陽璋)抵徐州北伐。同時以「許克來」水上 飛機2架為主,增水面飛機1隊,以劉國禎為隊長。六月第四集團軍以「地海威蘭」機2架,編為1隊,劉南軒為隊長。八月航空司令部撤消,十一月航空處改為 航空署。
民國十八年五月復成立航空司令部,黃秉衡兼司令,九月改編飛機隊為航空隊一第一隊高在田,飛機5架;第二隊歐陽璋,飛機7架;第三隊李泯(離)、劉 芳秀,飛機11架;水機隊耿煜(殉職)、田曦,飛機9架。十一月改水機隊為第五隊。
民國十九年計有航空隊五隊一張有谷、張廷孟、劉芳秀、楊官宇、田曦;值 察隊第一隊一毛邦初。
民國二十一年春,編為八隊,八月縮編為四隊一楊鹤霄、張廷孟、張有谷、劉義會。
民國二十二年,再編為7隊,並設空軍教導總隊。按前者與日本所指陸上飛機 7隊相符,後者與日本所指水上飛機7隊不合。 [46]
[46]按:中國並未發展水上飛機。
民國二十三年,航空署改組為航空委員會,空軍有8隊,第一、二隊(邢剷非、王勳)為轟炸隊,第三、四、五隊(張有谷、劉義曾、楊亞峯)為偵察兼轟炸 隊,第六隊(王伯獄陣亡、金雯)為偵察隊,第七、八隊(王天祥、高志航)為驅逐隊。
民國二十四年增第十一至十四隊一黃正裕、安家駒、李逸齊、趙廷珍。
民國二十五年五月,劃全國為6個空軍區,擴編為9個大隊,30個中隊,第 一、二、八大隊為轟炸大隊,第三、四、五大隊為驅逐大隊,第六、七大隊為偵察大隊,第九大隊為攻擊大隊:
第一大隊,那副非,轄第一、二(中)隊,隊長李賜禎、徐康良;
第二大隊,張廷孟,轄第九、十一、十四(中)隊,隊長謝郁青、黄正裕、趙廷珍;
第三大隊,王星垣,轄第七、八、十七(中)隊,隊長郝鸿藻、王天祥、蒋其炎 ;
第四大隊,高志航,轄第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中)隊,隊長李桂丹、黄光漢、毛瀛初、劉粹剛;
第五大隊,丁紀徐,轄第二十五、二十八、二十九(中)隊,隊長胡莊如、馬庭槐、河涇渭;
第六大隊,張有谷,轄第三、四、五、十五(中)隊,隊長孫省三、劉義會、張毓琦、黃志剛;
第七大隊,陶佐德,轄第六、十二、十六(中)隊,隊長金要、安家駒、楊鴻果;
第八大隊,謝莽,轄第十、十九(中)隊,隊長張之珍、黄普倫; 第九大隊,劉超然,轄第二十六、十七(中)隊,隊長王漢勳、孟廣信;
直屬第十三、十八、二十、三十(中)隊,隊長李逸、楊一白、教清源、石友信。 [47]
[47]空軍沿革史初稿,頁181-182,188-189。
(2)何應欽之報告:
再據何應欽民國二十六年二月在五屆三中全會之軍事報告:空軍部隊,二十五 年六月以前,僅有14中隊,十月中增編7中隊,連同由粤北飛之9中隊,共31中 隊,設9個大隊:轟炸3大隊,驅逐3大隊,偵察2大隊,攻擊1大隊,共轄26 中隊,尚有直屬5中隊,及4運輸隊,總計全國空軍,所有飛機大小約六百餘架。[48]
[48]同註[5],頁380-381。
何所報告機隊數總和,實有30中隊,與空軍沿革史初稿相符,但其總和(運輸 隊不計算在內)又變成「共31中隊」,顯然有1中隊之差,所差的1中隊,據劉維開之考證,是「由粤北飛」之隊數有錯。「由粤北飛之空軍有兩次,七月二日,廣東飛機9架歸附中央,編為第十五中隊;兩廣問題解決,北飛為9隊,編為第十六 至二十,第二十八至三十一隊。故北飛為10中隊,共31個中隊不錯。」 [49]不過其中 第二十九中隊沒有飛機,有飛機者實為三十個中隊。
[49]劉維開,「空軍與抗戰」,收於抗戰勝利四十週年論文集,頁264。
(3)空軍學校與訓練概況:
1)杭州中央航空學校,民國二十年七月由軍政部航空學校改組而成,飛行分初、中、高三級,初級在洛陽、廣州兩分校舉行,中、高兩級,則在本校行之。畢業人數約700餘人,包括機械生343名,照像士、轟炸士、無線電、訓練人員39人。飛行員僅三百數十人。因體格檢查嚴格,每年招生不足250人。
2)中央航校洛陽分校,民國二十三年多開辦,所有畢業生已升入杭州本校,現 有學生146人。
3)中央航校廣州分校,民國二十五年成立,係接收廣東航空學校而來,現有學生76人。
4)航空機械學校,民國二十五年四月在南昌開辦,已畢業319名,現在學人數489人。
5)偵察班,民國二十五年四月在南京通光營房開辦,招收轟炸士、照像士,第一期已畢業56人,第二期民國二十六年三月入校。[50]
[50]同註[5],頁381。
(4)戰前空軍兵力與駐地:
據空軍總司令部情報署編:空軍抗日戰史(第一册)附有中國空軍部隊兵力表、中國空軍駐地表,分別介紹於後:
(1) 早期的沿革:
日本對中國空軍調查,始自民國二十一年一二八事變,日本資料稱:昭和七年 ( 民國二十一年)上海事變當時,中央所屬空軍,陸上7隊、水上7隊,機數約100架。戰事進行中,未參加作戰,以免遭日空軍覆滅。事變後,得美國及其他國家之協助,實行空軍三年擴軍計畫,陸上7隊改編為3(大)隊。昭和十一年(民十五年)七月,西南事件、兩廣問題和解,接收廣東廣西空軍,完成全國空軍統一,空軍兵力擴充為9個大隊、7個獨立中隊,主力駐南昌,並分配其他各地 區。設4所航空學校——杭州(寬橋)、洛陽、廣東(廣州)、龍州,訓練空軍駕 駛及機械人員。至昭和十一年末,空軍實力增強為31個中隊,已對日本在長江內之 警備船艦,採取挑戰攻擊姿態。 [42]
[42]同註[1],頁238-239。
(2)七七事變前之實況:
七七事變時,日本對中國空軍有兩種不同調查資料:
1)日本陸軍資料一一支那事變陸軍作戰所引用:
偵察機251架;
戰機212架;
爆擊機(轟炸機)257架;
總計720架,判斷使用機數155~210架;
駕駛員750人,每年可訓練完成350人。 [43]
[43]同註[19],頁107。
2)日本海軍資料——中國方面海軍作戰所引用:
偵察機148架; 戰關機179架;
重、輕爆擊機99架;
練習機約132架;
輸送機(運輸機)25架;
其他機65架; 駕駛員計668名;
計:第一線(作戰一偵察、戰團、轟炸機)機428架,練習機等約232架。[44]上述飛機,分別由美、意、法、德所購入。
[44]同註[1],頁239。
3)中國空軍基地:
南昌:空軍第一、四、五、八大隊,戰機56架,轟炸機44架;
南京:空軍第六大隊,偵察機29架,戰關機10架;
蚌埠:空軍第九大隊,偵察機15架;
徐州:空軍獨立第十三中隊,偵察機7架;
漢口:空軍獨立第二十中隊,偵察機11架;
西安:空軍第七大隊,偵察機36架;
廣東(州):空軍獨立第十八、十九中隊,偵察機12架,戰機12架;
句容:空軍第三大隊,戰機24架;
廣德:空軍第二大隊,轟炸機16架,戰機9架。 [45]
以上實有戰機111架,轟炸機60架,偵察機110架,總計281架。
[45]同上,頁239-240。
二、中國的記載
(1)空軍沿革史初稿資料:
民國十五年,國民革命軍設置航空處,十七年二月,成立北伐空軍司令部,以張靜愚為司令,率飛機兩隊(張維、歐陽璋)抵徐州北伐。同時以「許克來」水上 飛機2架為主,增水面飛機1隊,以劉國禎為隊長。六月第四集團軍以「地海威蘭」機2架,編為1隊,劉南軒為隊長。八月航空司令部撤消,十一月航空處改為 航空署。
民國十八年五月復成立航空司令部,黃秉衡兼司令,九月改編飛機隊為航空隊一第一隊高在田,飛機5架;第二隊歐陽璋,飛機7架;第三隊李泯(離)、劉 芳秀,飛機11架;水機隊耿煜(殉職)、田曦,飛機9架。十一月改水機隊為第五隊。
民國十九年計有航空隊五隊一張有谷、張廷孟、劉芳秀、楊官宇、田曦;值 察隊第一隊一毛邦初。
民國二十一年春,編為八隊,八月縮編為四隊一楊鹤霄、張廷孟、張有谷、劉義會。
民國二十二年,再編為7隊,並設空軍教導總隊。按前者與日本所指陸上飛機 7隊相符,後者與日本所指水上飛機7隊不合。 [46]
[46]按:中國並未發展水上飛機。
民國二十三年,航空署改組為航空委員會,空軍有8隊,第一、二隊(邢剷非、王勳)為轟炸隊,第三、四、五隊(張有谷、劉義曾、楊亞峯)為偵察兼轟炸 隊,第六隊(王伯獄陣亡、金雯)為偵察隊,第七、八隊(王天祥、高志航)為驅逐隊。
民國二十四年增第十一至十四隊一黃正裕、安家駒、李逸齊、趙廷珍。
民國二十五年五月,劃全國為6個空軍區,擴編為9個大隊,30個中隊,第 一、二、八大隊為轟炸大隊,第三、四、五大隊為驅逐大隊,第六、七大隊為偵察大隊,第九大隊為攻擊大隊:
第一大隊,那副非,轄第一、二(中)隊,隊長李賜禎、徐康良;
第二大隊,張廷孟,轄第九、十一、十四(中)隊,隊長謝郁青、黄正裕、趙廷珍;
第三大隊,王星垣,轄第七、八、十七(中)隊,隊長郝鸿藻、王天祥、蒋其炎 ;
第四大隊,高志航,轄第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中)隊,隊長李桂丹、黄光漢、毛瀛初、劉粹剛;
第五大隊,丁紀徐,轄第二十五、二十八、二十九(中)隊,隊長胡莊如、馬庭槐、河涇渭;
第六大隊,張有谷,轄第三、四、五、十五(中)隊,隊長孫省三、劉義會、張毓琦、黃志剛;
第七大隊,陶佐德,轄第六、十二、十六(中)隊,隊長金要、安家駒、楊鴻果;
第八大隊,謝莽,轄第十、十九(中)隊,隊長張之珍、黄普倫; 第九大隊,劉超然,轄第二十六、十七(中)隊,隊長王漢勳、孟廣信;
直屬第十三、十八、二十、三十(中)隊,隊長李逸、楊一白、教清源、石友信。 [47]
[47]空軍沿革史初稿,頁181-182,188-189。
(2)何應欽之報告:
再據何應欽民國二十六年二月在五屆三中全會之軍事報告:空軍部隊,二十五 年六月以前,僅有14中隊,十月中增編7中隊,連同由粤北飛之9中隊,共31中 隊,設9個大隊:轟炸3大隊,驅逐3大隊,偵察2大隊,攻擊1大隊,共轄26 中隊,尚有直屬5中隊,及4運輸隊,總計全國空軍,所有飛機大小約六百餘架。[48]
[48]同註[5],頁380-381。
何所報告機隊數總和,實有30中隊,與空軍沿革史初稿相符,但其總和(運輸 隊不計算在內)又變成「共31中隊」,顯然有1中隊之差,所差的1中隊,據劉維開之考證,是「由粤北飛」之隊數有錯。「由粤北飛之空軍有兩次,七月二日,廣東飛機9架歸附中央,編為第十五中隊;兩廣問題解決,北飛為9隊,編為第十六 至二十,第二十八至三十一隊。故北飛為10中隊,共31個中隊不錯。」 [49]不過其中 第二十九中隊沒有飛機,有飛機者實為三十個中隊。
[49]劉維開,「空軍與抗戰」,收於抗戰勝利四十週年論文集,頁264。
(3)空軍學校與訓練概況:
1)杭州中央航空學校,民國二十年七月由軍政部航空學校改組而成,飛行分初、中、高三級,初級在洛陽、廣州兩分校舉行,中、高兩級,則在本校行之。畢業人數約700餘人,包括機械生343名,照像士、轟炸士、無線電、訓練人員39人。飛行員僅三百數十人。因體格檢查嚴格,每年招生不足250人。
2)中央航校洛陽分校,民國二十三年多開辦,所有畢業生已升入杭州本校,現 有學生146人。
3)中央航校廣州分校,民國二十五年成立,係接收廣東航空學校而來,現有學生76人。
4)航空機械學校,民國二十五年四月在南昌開辦,已畢業319名,現在學人數489人。
5)偵察班,民國二十五年四月在南京通光營房開辦,招收轟炸士、照像士,第一期已畢業56人,第二期民國二十六年三月入校。[50]
[50]同註[5],頁381。
(4)戰前空軍兵力與駐地:
據空軍總司令部情報署編:空軍抗日戰史(第一册)附有中國空軍部隊兵力表、中國空軍駐地表,分別介紹於後:
[51]空軍總司令部情報署編印,空軍抗日戰史( 臺北,民國45年1月),册1,附表十二。
[52]同上,附表十三。
三、重點討論
因日本海軍調查資料比較接近中國空軍實況,此項分析,以日本海軍資料為主。
(1)空軍學校,日本資料是民國二十五年兩廣問題解決前的資料,故有龍州空軍 學校的列入。
(2)駕駛員為668名(或720名),每年訓練補充350名。實際上杭州中央航校畢業生僅三百餘人,連同舊東北、廣東飛行員,可能有六百數十人。然每年實增加不到250人。
(3)大隊數與番號:空軍第一~九大隊,日本調查資料完全正確。空軍獨立中隊數字——第十三、十八、二十、二十九中隊,日本調查資料,將獨立第二十九中 隊,誤為第十九中隊。其他皆正確。
(4)總機數:連同各級教練機、運輸機、通信機及其他舊機,日本調查資料為 648架;何應欽之報告缺實際數字,稱大小飛機約600餘架,無法比對,可知日本資料可信度較高。
(5)第一線作戰飛機一包括轟炸、驅逐、偵察、攻擊等飛機。日本資料為426 架,中國實際為314架,日資料多出112架,相差機種、機數如下表:
三、重點討論
因日本海軍調查資料比較接近中國空軍實況,此項分析,以日本海軍資料為主。
(1)空軍學校,日本資料是民國二十五年兩廣問題解決前的資料,故有龍州空軍 學校的列入。
(2)駕駛員為668名(或720名),每年訓練補充350名。實際上杭州中央航校畢業生僅三百餘人,連同舊東北、廣東飛行員,可能有六百數十人。然每年實增加不到250人。
(3)大隊數與番號:空軍第一~九大隊,日本調查資料完全正確。空軍獨立中隊數字——第十三、十八、二十、二十九中隊,日本調查資料,將獨立第二十九中 隊,誤為第十九中隊。其他皆正確。
(4)總機數:連同各級教練機、運輸機、通信機及其他舊機,日本調查資料為 648架;何應欽之報告缺實際數字,稱大小飛機約600餘架,無法比對,可知日本資料可信度較高。
(5)第一線作戰飛機一包括轟炸、驅逐、偵察、攻擊等飛機。日本資料為426 架,中國實際為314架,日資料多出112架,相差機種、機數如下表:
(6)空軍駐地與機種及實用飛機機數,日本調查與中國實際情況又有顯著不同, 列表分析如下:
由上述(1)~(6)項分析,日本調查資料,祇知中國空軍之大概情形,如番號、駐地等等,實際的裝備與機種都有很大距離。
陸、對中共軍的調查
一、戰前的估計
抗戰前日人對中共軍之調查甚為簡單,正規軍約十萬人,游擊隊數萬人。[53]
[53]同註[1],頁238。
日本此一調查數字,頗不正確,中共軍在民國二十六年上半年,實有軍隊約2萬餘人,抗戰開始,被中共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旋改第十八集團軍,其實 有部隊:
第一一五師,林彪,14, 000人;
第一二0師,賀龍,6, 000人;
第一二九師,劉伯承,8,000人;
陕北警備旅,蕭勤光,4,000人。[54]
以上總計32,000人,日本高估三倍以上。
[54]劉鳳翰「,論太原會戰及其初期戰關一平型關作戰」,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期15,册下(臺北,民國75年12月),頁333-334。
至於中共游擊隊,多被國軍擊破,或化整為零,潛伏地下。就連抗戰後新起的 新四軍在內,亦不過2萬人。日人指為數萬,是想當然的數字。
二、民國三十年的調查
抗戰初期,日人對中共軍軍隊,以其游而不擊,避免與日軍作戰,故日軍一向看 不起共軍,多稱其為共匪或土匪,且以剿匪方式在游擊區追剿,以治安強化運動在 佔領區緝捕,用盜匪罪名格殺。然在民國二十九年八月二十日至十二月五日,中共 (第十八集團)軍在山西、河北發動所謂「百團大戰」後,日本軍對中共轉為重 視,通過其北支那方面軍所組成之「北支滅共委員會」,密稱「黃城事務所」,[55]整理爲「新民會」掌握資料,再重新調查中共黨政軍各項組織、人事、裝備、訓練、 動向、戰力,編為「剿共指針」,備其剿共參考。[56]有關軍事部份列表於後: [57]
[55]日本戰史叢書,防衛廳防衛研修所戰史室:北支治安戰日(東京,朝雲新聞社,昭和43年8月),頁
220-223,501-503 。
[56]同上,頁503-523 。
[57]同上,頁517,插表第十九。
抗戰前日人對中共軍之調查甚為簡單,正規軍約十萬人,游擊隊數萬人。[53]
[53]同註[1],頁238。
日本此一調查數字,頗不正確,中共軍在民國二十六年上半年,實有軍隊約2萬餘人,抗戰開始,被中共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旋改第十八集團軍,其實 有部隊:
第一一五師,林彪,14, 000人;
第一二0師,賀龍,6, 000人;
第一二九師,劉伯承,8,000人;
陕北警備旅,蕭勤光,4,000人。[54]
以上總計32,000人,日本高估三倍以上。
[54]劉鳳翰「,論太原會戰及其初期戰關一平型關作戰」,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期15,册下(臺北,民國75年12月),頁333-334。
至於中共游擊隊,多被國軍擊破,或化整為零,潛伏地下。就連抗戰後新起的 新四軍在內,亦不過2萬人。日人指為數萬,是想當然的數字。
二、民國三十年的調查
抗戰初期,日人對中共軍軍隊,以其游而不擊,避免與日軍作戰,故日軍一向看 不起共軍,多稱其為共匪或土匪,且以剿匪方式在游擊區追剿,以治安強化運動在 佔領區緝捕,用盜匪罪名格殺。然在民國二十九年八月二十日至十二月五日,中共 (第十八集團)軍在山西、河北發動所謂「百團大戰」後,日本軍對中共轉為重 視,通過其北支那方面軍所組成之「北支滅共委員會」,密稱「黃城事務所」,[55]整理爲「新民會」掌握資料,再重新調查中共黨政軍各項組織、人事、裝備、訓練、 動向、戰力,編為「剿共指針」,備其剿共參考。[56]有關軍事部份列表於後: [57]
[55]日本戰史叢書,防衛廳防衛研修所戰史室:北支治安戰日(東京,朝雲新聞社,昭和43年8月),頁
220-223,501-503 。
[56]同上,頁503-523 。
[57]同上,頁517,插表第十九。
三、簡要說明
對於上表每一單位之成立,發展,現況,各級主管姓名一司令、副司令、政 委、副政委、參謀長、政治部主任等,所指揮之部隊一番號、素質、訓練、裝 備、戰力、及黨員比例與抗日意識,或轄區,在日本調查資料內,皆有敘述,為減 縮本文篇幅,不再節錄,僅將重要部份與中共資料及政府調查資料比對,分析如後 :
(1)兵力人數,中共部隊:賀龍部(晉綏)6萬人,劉伯承部(晉冀魯豫)6萬人,徐向前部(魯蘇)6萬5千人,聶榮臻部(晉察冀)6萬5千人,陝甘寧邊區4萬人,新四軍4萬人。合計33萬人。[58]較中共正式公佈數字22萬人,[59]多出11萬 人。
[58]同上,附圖第五「北支那方面敵情要圖」,昭和16年(民國30年)1月下旬,共產軍軍統計數字。
[59]按「百團大戰」,中共第十八集團軍政治部主任蕭向榮,在八路軍軍政雜誌二卷九期發表,共軍為22萬人,佔全國軍隊8%。
(2)成立、轄區及發展過程,活動範圍,皆簡述,大致不錯。
(3)野戰軍一包括正規軍及准正規軍(後者指軍區主力部隊);下述五點,接 近正確。
A. 幹部素質:政治幹部活躍,軍事幹部較為遜色,政治指揮軍事;
B. 兵員素質:較低,因大量擴軍,所謂「老八路」比率甚少;
C. 訓練:各種部隊在各盤踞地及移動地區,加緊思想教育與軍事訓練;
D. 裝備:正規軍每旅正式編制為1萬2,000人,步槍5, 500枝,手槍750枝, 輕機槍 150 挺,重機槍24挺,迫擊砲16門,但每旅實有人數及槍械,僅原正式編制 之半數;准正規軍,每旅3,000人,步槍1,500枝。
E. 抗日意識與戰意堅強。 [60]
[60]同註[55]。
(4)黨員比例:正規軍及准正規軍約佔30~50%;地方自衛團隊約1%。[61]因缺 乏正式檔案查對,無法證實對錯,但以中共之入黨手續繁瑣,觀察時間之久,抗戰 僅三年半,軍中即有如此多之黨員,似不可能。
[61]同上。
(5)各級主管姓名,並不完整。在前述司令至政治部主任等6人官職中,多僅寫 出1至3人而已。
由以上之分析,日方雖大力對共調查,但所得的資料,亦缺乏完整與正確性。
對於上表每一單位之成立,發展,現況,各級主管姓名一司令、副司令、政 委、副政委、參謀長、政治部主任等,所指揮之部隊一番號、素質、訓練、裝 備、戰力、及黨員比例與抗日意識,或轄區,在日本調查資料內,皆有敘述,為減 縮本文篇幅,不再節錄,僅將重要部份與中共資料及政府調查資料比對,分析如後 :
(1)兵力人數,中共部隊:賀龍部(晉綏)6萬人,劉伯承部(晉冀魯豫)6萬人,徐向前部(魯蘇)6萬5千人,聶榮臻部(晉察冀)6萬5千人,陝甘寧邊區4萬人,新四軍4萬人。合計33萬人。[58]較中共正式公佈數字22萬人,[59]多出11萬 人。
[58]同上,附圖第五「北支那方面敵情要圖」,昭和16年(民國30年)1月下旬,共產軍軍統計數字。
[59]按「百團大戰」,中共第十八集團軍政治部主任蕭向榮,在八路軍軍政雜誌二卷九期發表,共軍為22萬人,佔全國軍隊8%。
(2)成立、轄區及發展過程,活動範圍,皆簡述,大致不錯。
(3)野戰軍一包括正規軍及准正規軍(後者指軍區主力部隊);下述五點,接 近正確。
A. 幹部素質:政治幹部活躍,軍事幹部較為遜色,政治指揮軍事;
B. 兵員素質:較低,因大量擴軍,所謂「老八路」比率甚少;
C. 訓練:各種部隊在各盤踞地及移動地區,加緊思想教育與軍事訓練;
D. 裝備:正規軍每旅正式編制為1萬2,000人,步槍5, 500枝,手槍750枝, 輕機槍 150 挺,重機槍24挺,迫擊砲16門,但每旅實有人數及槍械,僅原正式編制 之半數;准正規軍,每旅3,000人,步槍1,500枝。
E. 抗日意識與戰意堅強。 [60]
[60]同註[55]。
(4)黨員比例:正規軍及准正規軍約佔30~50%;地方自衛團隊約1%。[61]因缺 乏正式檔案查對,無法證實對錯,但以中共之入黨手續繁瑣,觀察時間之久,抗戰 僅三年半,軍中即有如此多之黨員,似不可能。
[61]同上。
(5)各級主管姓名,並不完整。在前述司令至政治部主任等6人官職中,多僅寫 出1至3人而已。
由以上之分析,日方雖大力對共調查,但所得的資料,亦缺乏完整與正確性。
柒、結論
一、日人對中國中央政府之軍事機關及國防計畫,所調查之資料,大體上是正確的,但因通過其調查時間,約較中國實際推行時間晚三個月至半年,一些細微的地 方,日人並不太清楚。
二、日人對中國海軍軍備,調查最為詳盡,有少數一、兩艘艦艇爲中國資料所遺 漏,其真實情況可達95%以上。這或許因為中國海軍兵力,多年變化不大,新購少數軍艦,亦由日本購入,而且軍艦砲艇體積較大,比較容易調查等多種成。
三、日人對中國陸軍,雖區分「中央直系軍」、「中央傍系軍」、「地方軍閥軍 」、及「其他雜牌軍」,並盡其所能大事調查,然除有日本軍事顧問之第二十九軍比較真實外,其他估計研判錯誤甚多。以民國二十四年元月陸軍整編為例,日人調查跟實際推行資料晚一年,步兵師數多30師,編制、裝備、人員、馬匹、新式火砲 分配,無一正確。日本調查中國陸軍有戰車 500~600 輛,高出實有數六、七倍之多 。
四、日本調查判斷認為祇有「中央直系軍」抗日,其他各系軍皆可在某種程度上與日軍安協,故日人堅信,祇要擊潰「中央直系軍」即可亡中國。實際上中國任何一「系軍」,執干戈以衛社稷,都有英勇的表現。板垣征四郎率陸軍第五師團(重兵主攻師團)參加忻口會戰與臺兒莊會戰,遭到「各系」國軍痛擊,已體認出此點,故民國二十七年五月二十日,接任日本陸軍大臣時,即喊出馬上停止中日之戰,惜為時已晚。
五、日人對中國空軍調查,與陸軍不盡相同,兩者都估計過高。對大隊番號,民國二十六年以前之駐地,有概括的瞭解,但對大隊所轄各中隊,及直屬一實有4 隊,日人誤為7隊一配機實況不明。有時張冠李戴,忽多忽少,中國空軍實力, 所知不多。
六、日人對中共軍一向忽視,抗戰前祇是一個研判數字,並未深入調查與研究。 經民國二十九年八月二十日所謂「百團大戰」,轉為重視,開始一系列調查整理。 然其所得之數,高出實有數三分之一。
七、筆者研究軍事史多年,發現任何一國(方)之軍事情報(調查)資料,多不 實,且高估。中國如此,日本亦不例外。
二、日人對中國海軍軍備,調查最為詳盡,有少數一、兩艘艦艇爲中國資料所遺 漏,其真實情況可達95%以上。這或許因為中國海軍兵力,多年變化不大,新購少數軍艦,亦由日本購入,而且軍艦砲艇體積較大,比較容易調查等多種成。
三、日人對中國陸軍,雖區分「中央直系軍」、「中央傍系軍」、「地方軍閥軍 」、及「其他雜牌軍」,並盡其所能大事調查,然除有日本軍事顧問之第二十九軍比較真實外,其他估計研判錯誤甚多。以民國二十四年元月陸軍整編為例,日人調查跟實際推行資料晚一年,步兵師數多30師,編制、裝備、人員、馬匹、新式火砲 分配,無一正確。日本調查中國陸軍有戰車 500~600 輛,高出實有數六、七倍之多 。
四、日本調查判斷認為祇有「中央直系軍」抗日,其他各系軍皆可在某種程度上與日軍安協,故日人堅信,祇要擊潰「中央直系軍」即可亡中國。實際上中國任何一「系軍」,執干戈以衛社稷,都有英勇的表現。板垣征四郎率陸軍第五師團(重兵主攻師團)參加忻口會戰與臺兒莊會戰,遭到「各系」國軍痛擊,已體認出此點,故民國二十七年五月二十日,接任日本陸軍大臣時,即喊出馬上停止中日之戰,惜為時已晚。
五、日人對中國空軍調查,與陸軍不盡相同,兩者都估計過高。對大隊番號,民國二十六年以前之駐地,有概括的瞭解,但對大隊所轄各中隊,及直屬一實有4 隊,日人誤為7隊一配機實況不明。有時張冠李戴,忽多忽少,中國空軍實力, 所知不多。
六、日人對中共軍一向忽視,抗戰前祇是一個研判數字,並未深入調查與研究。 經民國二十九年八月二十日所謂「百團大戰」,轉為重視,開始一系列調查整理。 然其所得之數,高出實有數三分之一。
七、筆者研究軍事史多年,發現任何一國(方)之軍事情報(調查)資料,多不 實,且高估。中國如此,日本亦不例外。